為了平息天使的怒火,人們選出主祭,讓他戴上白枝的祭冠,讓他走向大地至深之處,尋求古代祭場的答案。
隻是曆代的主察在生涯的最末都看到了同樣的景象:遍地禮冠堆積在秘境之中,枯木之下。
每一件的背後都是用一生保守的秘密。
每一任主退任後都將無瑕的白枝編成的禮冠,奉還給這個世界。每個曾經宏偉的古都與肅穆的祭祀場,最終都會回歸深邃的大地。
切繁榮當然都有終結,彼時萬物的氣息漸弱,大地永凍。
但是這不代表沒有永恒,在循環的終點,大地會再度迎來春生。因此,「永恒」是環形的。
整座世界都被冰川覆蓋,文明消失在光陰長河,牧遠將這一切盡收眼底,他尋了處隱蔽的地方,長久地進行潛修。
不知過去了多久,或許是天上的神明怒火漸息,大地迎來了它的新生,春風吹拂而過,萬物便開始複蘇。
人類的足跡再次出現在地麵,文明之火得以重燃,從部落到城池,數百年時光悄然逝去。
這一世,牧遠所在的洞府被幾名巡邏士兵發現,他才結束了閉關,步入塵世。
風吹動他的發梢,千百年過去,牧遠變得滄桑了不少,盡管還是青年樣貌,但眸光卻比古稀老人都要更加深邃。
如今他的實力已經深不可測,隱隱要超越七神級,朝著龍王級進發,吐納呼吸法早在百年前就達到了第六境巔峰,隻缺少突破的契機。
他需要找到屬於自己的道,才能真正進入「聞道」境,屆時便可匹敵古之龍王。
“我的道...是什麼呢?”牧遠站在山巔,沉思著,他想庇佑璃月不受外敵侵擾,是為「守護」之道。
但他又不僅僅想要守護,還想打出去,主動狩獵那些妄圖禍害璃月安寧的敵人。
牧遠陷入了左右兩難的境地,在選擇往後唯一道途上,他必須萬分慎重。
“我為何不能簡單一些,「守護」和「巡獵」都不要了,我隻要純粹的武藝,有了至高的武力,不論是哪方麵都能兼顧。”
“我的道,不該被局限在固定的觀念裏,我就是我,我的道也是如此!”
“我所要走的道,它兼具兩者,代表我自己的一切想法,它或可名為「真我」......”
牧遠呢喃道,一縷微弱的霞光浮現,繚繞在他指尖,緊接著沒入眉間,他能感受到,隨著自己的明悟,修為愈發深厚高遠,距離真正破境想必不遠了。
但也不能操之過急,需要一步一腳印穩紮穩打,不然可能會適得其反,導致境界如空中樓閣,隨時有崩塌的風險。
這時候,牧遠將目光投到了山下名為「阿蘭若」的王國,它常年受到獸群的侵擾。
每到夜幕降臨,因三輪皓月而躁動的獸群都會對阿蘭若國的城池發動進攻,邊境民眾苦不堪言。
這一日,牧遠手持長刀從天而降,一刀斬開獸群,以浩瀚雷霆覆滅無數野獸,使得這個國家的軍隊和百姓得到喘息的機會。
而他也因此被阿蘭若國上下奉為神明,著書立傳,建起雕像日日參拜,在國王的誠懇邀請之下,他住進了奢華的王宮中,接受王室的供奉。
並且借助阿蘭若王室的力量,他順利尋到了這一世的妮露,她出生在邊陲小城,生活幸福美滿。
牧遠秉承著約定,卻又不想影響她如今的生活,於是便搬到她的隔壁,默默守護她,隻在她遇到力不能及的困難時才會暗中出手相助。
如此度過了數年,突然有一天妮露敲開了他家的門,喊出了他的名字,牧遠當場怔住,認真看去後發現,這傻姑娘竟然把自己的名字鐫刻在了靈魂上,也就是說即使他不與她相見,每一次輪回她都能記起前世與他相關的往事。
牧遠十分心疼,無奈地發出歎息,最終所有情感化作一個點到為止的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