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溫迪來酒館打工,並不是迪盧克一時興起的惡趣味,而是早有預謀。
如今的蒙德,可以說是無人再可牽製那囂張跋扈的第六席。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他的確不是第六席的對手。
這個無比殘酷的認知,早在半年前他就已經實踐了出來。
【將軍】,實力深不可測,她所帶給他的壓力,遠超他所認識的任何一位執行官。
甚至,就連當初在至冬宮,他隻得半跪仰望的皮耶羅都無法企及。
這份強大......
宛若神明。
也正是因為如此,在【將軍】麵前,他的行事會變的異常小心謹慎。
不過,蒙德人也有蒙德人的底蘊。
迪盧克那陰霾遍布的俊臉微微抬起,瞥了眼身旁抱著工作服,灰頭土臉的溫迪。
他,便是迪盧克的依仗。
雖然以溫迪作為蒙德風神的身份而言,他大概率不會參與到蒙德人自己的外交矛盾當中。
想直接讓溫迪去對線【將軍】更是自降身份,天方夜譚的荒唐事。
但,凡事都得講個人情世故。
想到這,迪盧克臉上的陰霾也消散了幾分。
蒙德人應該感謝自己有這麼一個平易近人的神明。
他隻要付出些許雞毛蒜皮的小酒,便能讓堂堂七神之一成為自己的臨時工。
到時候再略加手段,用酒來留住他,打感情牌。
日後,當他見到自己曾經的老板與愚人眾混戰在一起,他於情於理都得出手相救吧?
真是個完美的,道德綁架式的計劃。
不愧是凱亞,鬼點子就是多。
迪盧克的嘴角微微勾起。
在共同的大敵麵前,迪盧克與凱亞似乎也放下了往日的偏見與隔閡,成功的狼狽為奸(劃掉)。
......
這件衣服......
怎麼這麼奇怪。
酒館後台的員工更衣室,溫迪正站在落地鏡前,望著裏邊自己的身影而陷入沉思。
他從沒穿過這樣的衣服。
黑色的女仆裙。
他記得,這件衣物的款式是叫這個名字。
如此的......女性化。
身為風精靈的他,並無性別之分。
他的這副模樣,不過是借用了他的一位友人的樣子而已。
總感覺怪怪的,但他說不上來。
不過,他並不排斥這種感覺,隻是說不上的別扭。
走路不能邁大步子了。
他眉頭微微皺起。
也不能像大老爺們一樣肆意的痛飲美酒了。
好煩。
不過,一想到給迪盧克老爺打工能賺摩拉,他那份不開心頓時便煙消雲散了。
有酒喝,還能彈琴,痛快的摸魚度日。
怎麼會有這種好事?
“哼哼~~”
溫迪哼著優美的小曲,邁著歡快的步伐,滿心歡喜的走到玄關,推開木門。
“啊~嶄新美好的生活,我來啦!”
“吱呀~~”
“......”
迪盧克背對著後台,聽到身後傳來的動靜,他頭也不回的說道
“溫迪先生,鑒於你的才能,我認為,你應當成為我們酒館的頭牌琴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