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許撚著指尖,低聲道,“府上有幾個練武的苗子,不知你可願賞臉,做個先生?”
奇叔愣了半晌,才沉聲問道,“候夫人是想讓我教他們武功?”
“沒錯。”方許頷首,笑意清淺,“若你願意,每月的月錢是三兩。”
“至於你……”方許的目光落在一側的雲恒身上,挑眉問道,“便做個護院,月錢二兩,可行?”
“這……”奇叔麵上閃過一絲糾結,不知該不該答應。
“奇叔,這還有什麼好猶豫的!”雲恒急得跳腳,湊到他耳旁,小聲勸道,“這處踏實穩定,待遇又這麼好,咱們不用再日日夜夜盯著貨,是多好的事兒啊!”
奇叔望著他急切的模樣,心思定了定,低聲道,“候夫人,我們願意留下。”
方許捧著湯婆子,嘴角微微上揚,輕聲道,“我很高興你們能留下。”
“夫人。”蘇子掀開厚重的門簾,擠進屋中,笑意盈盈道,“外頭又來了個男的,說是想來做護院。”
方許點點頭,放輕了聲音,“請進來吧。”
“是。”
蘇子轉身離去,過了片刻,領進來一個男子。
男子手握長劍,穿著一襲白衣,臂膀處還有塊顯眼的補丁。
“在下見過永誠候夫人。”
聲音入耳,略微熟悉。
方許抬眼望去,同站在下首的男人對上了視線。
“是你?”
“是你!”
曾天涯瞪圓了眼睛,震驚的瞧著上首氣質如蘭的女人,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她單手拔箭的彪悍模樣,身子徒然抖了個激靈。
方許眸光輕移,上下打量著他,視線落在他肩頭的布丁上,嗤笑一聲,“你不是左霆幫的弟子嗎?來我這兒做什麼?”
“早知道是你,請我來我都不會來!”曾天涯險些咬碎後槽牙,沉聲反駁道。
“放肆!”元婆婆喝斥一聲,眉頭不展,“挺大個兒郎這般不懂規矩,家中父母呢?無人教導你嗎!”
曾天涯被她懟得一愣,旋即回過神來。
如今坐在自己麵前的女人大富大貴,他得罪不起。
元婆婆白了他一眼,側眸望向方許,低聲問道,“乖乖,你認識這個人?”
方許覺得好笑,話雖是對著元婆婆說,目光卻是定在了曾天涯身上,緩緩道,“回家祭祖時,我曾遇過山匪,出手整治,他卻以為我是凶惡之徒,險些將我就地正法。”
“什……就地正法?”元婆婆臉色白了一瞬,旋即拍桌而起,揚聲嗬斥道,“你眼睛長到頭頂上去了?我女兒打眼一瞧就是個柔弱的,還能反劫山匪不成!”
“是非對錯你都分不清楚,還要學旁人做什麼大俠?”元婆婆也是氣得狠了,麵色愈發鐵青,“若那日你真動了手,砍你八次腦袋都不夠!”
曾天涯抿緊薄唇,麵上不服,小聲回著嘴,“還不是你女兒領了一群人,架勢搞得那板大……”
元婆婆嘿了一聲,指著他喊道,“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