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南王說的情真意切,卻無人願意買賬。
在場上的哪個不是人精,怎會看不出他的心思?
方許一個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王爺行事作風依舊如此,自己站不住腳,就拿身邊的女人擋刀子。”
汝南王臉色有所緩和,再也不見先前的心虛模樣,“我所言句句屬實,反是你倒打一耙,成心惹事。”
“王爺大可傳喚劉快嘴,仔細找人查查,究竟是不是永誠候府的人尋過他。”方許嗤笑,眼神似是不屑,“話又說回來,就您小兒子那名聲,還有可以玷汙的餘地嗎?”
方許的話一針見血,聲音不小,饒是外頭的百姓也聽得一清二楚。
“候夫人,此事既然是汝南王妃所為,又是初犯,您看……”劉知府眯了眯眼睛,眼底的勸慰不言而喻。
這是想兩頭都不得罪,既給了方許麵子,又送了汝南王一個順水人情。
怪不得是能在天子腳下當官的人,鬼精鬼精的,腦子轉的就是快。
方許明白,這是她眼下能討來得最好結果。
“我可以息事寧人,前提是汝南王妃須得備上厚禮,親自上門與我兒媳致歉,後寫下認錯書,在東市街口掛上整整一月,才能平息我的怒火。”
方許眸色淡淡,語氣不疾不徐,“若汝南王妃不願配合,我便會繼續鬧下去,直至她低頭。”
汝南王漲紅了臉,沉聲道,“方許,別太過分!”
“我過分?”方許嗤笑,轉首望向他,“若我的行徑叫過分,王爺豈不是要反了天去?”
“我今日能鬧上官府,就沒想著要忍下這口惡氣。”方許定定瞧著他,壓迫感橫生,“若我現下認了慫,往後任誰都能來踩永誠候府一腳,我這個主母豈非是個擺設?”
“這……”眼瞧著方許鐵了心思,劉知府頓了頓,又看向汝南王,低聲道,“既然是王妃做錯了事,也該承擔後果,候夫人的要求也在情理之中,王爺鬆鬆口,場子也就能散了。”
汝南王沉默了良久,才低聲道,“可以。”
聽到滿意的答複,方許才回過腦袋,冷冷道,“既然王爺表了態,我也不願再多說什麼,若您還疑心劉快嘴的事乃我所為,大可派人去細查,若我有一絲相幹,我定當全力配合。”
劉快嘴那兒,她有信心捏得住。
那日,白及可是拖了層層關係,繞了十多個人才接觸到劉快嘴。
從始至終,白及從未露過麵,即便是查,也隻能查到那些中間人身上。
汝南王拳頭攥得死緊,恨不得活撕了方許。
“事已至此,雙方談妥,也就……”
“劉大人。”
一旁沉默許久的沈濟幽幽開了口,溫聲道,“你怕是忘了我。”
劉知府愣了一瞬,目光落在他的俊臉上,低聲問道,“沈大人,您不是為了此事來的?”
“自然不是。”沈濟笑容溫和,眼底卻沒有半分笑意,“今日前來,是為了汝南王手中的生意。”
劉知府麵色窘迫,尬笑兩聲,掃了眼一旁的汝南王,心中不住的腹誹。
女人告他,男人也要告他。
好好的一個王爺,究竟是做了什麼混賬事,怎會如此惹人生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