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撿那東西做什麼?”采蓮萬分嫌惡的皺起眉頭,輕聲道,“也不嫌臭!”

杏月屏住呼吸,利索的翻著衣衫,到了裏衣,露出內側,瞧見了被縫在上頭的紙條。

“老東西,藏得這麼深!”杏月呸了一聲,用力扯下紙條,收進自己懷中。

“這八成就是世子想要的東西了。”采蓮朝著她使了個眼色,低聲道,“你先走,我留下拖住這老東西。”

“可你……”

“別推脫了,再過一刻鍾,他就要清醒了。”采蓮打斷她的話,眼神堅定,“你放心,我定能逃出去。”

杏月垂眸,瞥見了正在榻上對著軟枕耍賤的老頭子。

比起自己,他似乎更喜歡成熟嫵媚的采蓮。

想到這,杏月重重點頭,低聲道,“你一切小心,我在永誠侯府等你。”

采蓮頷首,目送著她翻窗離開,府外,自有世子的人接應。

見杏月消失不見,采蓮飛快的褪了衣衫,躺在老頭身旁。

老頭子作弄完了,閉上眼睛沉沉睡去,呼嚕打的震天響,萬分滿足。

采蓮將軟枕藏好,露出幹淨的一麵,也跟著合上雙眼。

不出一刻鍾,老頭子幽幽轉醒,瞧見身側隻穿著肚兜的采蓮,咧嘴一笑,起身下床,拎起地上的裏衣,隨意套在身上。

衣服剛上身,他就察覺到了不對,忙去看內側,瞧見藏了紙條不見,登時覺得頭腦發昏。

“采蓮!”老頭子一把拽起她,怒不可遏,“我對你這麼好,你卻在背地裏動手腳?”

采蓮睡眼惺忪,眼底盡是迷茫,手腕被他用力攥著,有些疼,“老爺,您在說什麼?”

“你幹了什麼,自己還不清楚嗎?”老頭子臉色蒼白,將裏衣脫下,甩在采蓮身上。

采蓮一下子冷了臉,撲麵而來的汗臭味險些讓她吐出來,心裏嫌棄得厲害,麵上卻不得不裝作害怕的模樣,“老爺此話何意?”

“老爺與采蓮春宵一度,共赴雲雨,奴還以為自己尋到了真心可靠的人,可為何一覺醒來,又要被拋棄了?”

采蓮哭喪著臉,小聲抽噎著,“老爺,奴究竟做錯了什麼?”

夏老頭子緊盯著她,見她傷心得很,不似作假,沉聲問道,“你一直都躺在我身邊?”

“當然。”采蓮紅了臉,小聲道,“老爺雖年紀大了些,可寶刀未老,奴一時頂不住,昏了過去。”

“杏月呢?”

采蓮臉色一變,眼底滿是驚疑,“老爺沒瞧見她嗎?奴暈之前她還是在的。”

“那就是她!”夏老爺子急火攻心,重重咳嗽兩聲,啞著嗓子道,“是她……她背叛了我!”

老爺子喘氣越來越急,臉也漲成了豬肝色,捂著心口,呼吸困難。

“老爺?”采蓮慌了神,忙不迭問道,“您這是怎麼了?”

夏老爺子腳步有些虛浮,一時站不住腳,跌坐在塌上,費力的抬起手,指著桌上的瓶瓶罐罐,“第…第二個瓶……給我…給我藥……”

采蓮應了一聲,連忙在身上披了件薄衫,赤腳跑向桌子。

夏老爺子闔上雙眼,強忍著難受,盡力平穩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