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黑衣人都被放倒,隻瞪圓了眼睛,惡狠狠的盯著方許。

方許望著他們,神情冷淡,低聲道,“葉鳴,去查,查不出就動刑。”

她不知自己究竟得罪了誰,短短兩日,遇險兩次。

到底是什麼仇什麼怨?

葉鳴撐著手臂起身,走到五人跟前,剛準備搜身,就瞧見他們嘴角有血跡滲出。

“他們服毒了!”蘇子驚呼一聲,指著他們喊道。

葉鳴慌忙去攔,卻已無濟於事。

五人相繼倒下,動作整齊劃一。

葉鳴有些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回頭望著床上的主子,低聲道,“夫人,是小的無用。”

“不怪你。”方許望著地上的屍體,太陽穴突突直跳,“這幾人是死士,忠心得很,沒法子撬開他們的嘴。”

方許輕歎,隨意的揮了揮手,“去處理了,我瞧著心煩。”

“是。”葉鳴應下,彎下腰抓住一人的腳踝,用力朝外拖去。

宋徽歆鬆了口氣,握著劍柄的手隱隱發顫。

方許注意到她的動作,語氣輕柔了些,“徽歆,可有覺得哪裏不適?”

宋徽歆搖搖頭,抿嘴笑了笑,“母親放心,我無事,隻是方才見你差點出事,受了點驚嚇。”

方許頷首,拍了拍床邊,低聲道,“過來坐,我替你把個脈。”

宋徽歆點點頭,聽話的坐在她身旁,十分乖巧。

沈濟領人趕到時,方許正在給宋徽歆開安胎的藥方,地上的屍體也被收拾妥當,恢複如初。

“夫人……”沈濟望向她,眼神裏滿是擔憂,“我不在時,可有發生什麼?”

方許睨著他,語氣平平,“為何這麼問?”

沈濟蹙著眉頭,將夏昭的話重複了一遍。

“原是他的人。”方許冷哼一聲,美眸中閃過一絲涼意,“調虎離山之計,算是讓他玩明白了。”

沈濟打量著她,眉頭不展,“夫人可有受傷?”

方許緩緩搖頭,語氣裏滿是惋惜,“真是無趣,不該讓他這麼早死的,他一死,京中都尋不出樂子了。”

沈濟鬆了口氣,壓在心口的巨石也放下了,“無事便好。”

恐怕隻有老天爺能知道他在來的路上有多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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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暮,一輛馬車悄然停駐在宮門前。

大殿之上,元諶背著手站在禦座前,眉頭擰成了一股死結。

沈濟坐在台下,穿了件月白長褂,端著茶盞,用茶蓋浮了浮麵上的茶葉,輕抿一口,神色平靜。

“放肆!”

沈濟手一抖,茶水撒了些許。

低頭望著被浸濕的衣衫,沈濟一時無言。

“都放肆!”元諶再也忍耐不住脾氣,抓起桌上的冊子,揚聲道,“他們都想幹什麼?貪了這麼多,也不怕撐死!”

“賑災銀兩源源不斷的給,一問,卻還是沒錢,合著都進了自己的腰包!”

元諶俊臉微紅,顯然是被氣得狠了,重重將冊子拍在桌上,怒不可遏。

“皇上息怒。”沈濟連眼皮都沒抬,淡淡開口,“與這幫子小人置氣,怕是氣不完。”

“沈卿倒是氣定神閑。”元諶冷著臉,垂眸盯著麵前的冊子,“這一個個貪慕虛榮的鼠輩,連百姓的救命錢都貪,千刀萬剮也不足矣平息朕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