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在憂心長若的病還是知道長若生病與本家有關,倒是安靜不少,沒了以往的囂張跋扈。
林青鸞緊跟沈宜君的腳步,一步不落,到達殿外的時候白悅早已進去。
屋外的是趕出來的太醫,還有幾個太醫老板古的站在門外,死活都不退讓。
看到沈宜君時,立刻拿著藥箱上前告狀:“皇上,剛剛進來的是女子,女子怎麼能!”
柳寶珠吃驚的扭過頭,女子?
沈宜君問:“侍衛何在。”
一個侍衛頭頭上前行禮。
沈宜君道:“把這裏圍住,一個人不許放進來也不許放出去。”
侍衛應了聲是。
沈宜君找了個地坐下,林青鸞如同一個小綿羊般乖順的坐下。
有看情況不對的太醫早躲的遠遠的了,哪裏像這幾個老古板在這兒一動不動的杵著,希望皇上下令把她們趕走。
老古板吹鼻子瞪眼的還要張嘴:“皇上..”
“你們能救得了長若嗎?”
幾個人麵麵相看:“我..我們。”
“既然救不了,那就眼睜睜看著長若死?”
幾個人雖然古板,但是並不是傻,都立刻跪下:“臣知罪。”
“朕知道你們在想什麼。”沈宜君道。
“從高祖皇帝起,女性的地位就一落千丈,但是朕才是新的皇帝。”
你們要想學高祖,也得把我從這個位置擼下來才行。
林青鸞如同一個乖順的孩子坐在那兒,不語不言不作為,引得剛剛跟隨她的白芷看了林青鸞好幾眼。
眼露擔憂..皇後這是怎麼了。
沈宜君仿佛沒發現林青鸞的異常,旁邊的柳寶珠突然:“噗。”的一聲。
太醫們立刻看著皇上,沈宜君也皺著眉下令:“去看看。”
隻有林青鸞始終如一,一言不發,不知在想些什麼。
柳寶珠捂著胸口倒在地上被身邊的宮女攙扶著,滿臉是汗,嘴唇幹枯,喘著粗氣。
一下深吸氣一下又重重吐出,仿佛這才能讓自己好受一點。
林青鸞冷眼看著,這個世上有一種病叫作氣病,在一次次生氣卻又無能無力中,漸漸磨滅自己的心性。
使自己發狂,使自己無藥可治,使自己..氣死。
除非自己能想通,否則隻能再一次次胡思亂想中沉悶的活著,胸口如同壓了大石般的活著。
太醫們把脈把了半天也不知是為何,最終隻能下定結論:“鬱結於心,不能動怒生氣。”
任誰也沒想過,生氣能把自己氣死。
柳寶珠死死的捂著自己胸口,喉腔好像有一股難聞的味道堵在了嗓子眼那裏。
讓她吐不出來也吸不進去,眼前開始慢慢變黑,她眼神眯了眯,隨即吐出一大口黑血。
天空開始慢慢變黑,四周的景象變得混亂,倆個皇帝,三個皇後,扭曲的太醫們。
最後最後,看到的隻有那位端莊從容的皇後娘娘眼裏迸發的平淡的目光。
還有一道悅耳的聲音,夾雜著開心:“長若公主醒了!”
柳寶珠放心的閉上了眼睛,無力的倒塌在宮女的懷裏。
“長若..母妃不能陪你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