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隔壁
顧凜站在窗邊，麵前是一麵水鏡，裏麵正是遲焱剛才看到的夢境。
他摸著下巴，若有所思道：“話說，太傅先生怎麼不把小時笙送回龍族？”
顧修坐在床上，開了盞台燈，低著頭看書，神情平靜懶淡。
聽到這話，他頭也不抬的答：“那群龍不會養小孩”
顧凜一想，似乎確實如此。
他歎了口氣，一邊揮手拂去水鏡，一邊無奈道：“要是小時笙回了龍族，後麵的事情大概不會發生了吧”
顧修一頓，才說：“不，總會發生的”
他抬起頭，對上顧凜疑惑的神色，眸色暗沉，“她總要長大的”
聞言，顧凜一怔，接著歎息一聲，沒再說這個，轉而問：“時寒他們到哪了？”
“還在域外，回來應該要年外了”
域外啊
顧凜默了默，才走過去，坐在床邊，忽然道：“他們也真是放心啊，把小時笙扔給時熙就自己瀟灑去了”
顧修笑了笑，沒說話。
放心？
當然不可能了，時熙什麼脾性，他們最清楚不過了。
時笙變成現在這樣，他們也未嚐沒有想過。
顧修垂下眸，長長的睫毛掩住了眼底一閃而過的諷刺。
時寒自己經曆了這些，心冷了，對待女兒也狠了許多。
顧凜沒有發現他的異樣，自顧自看著窗外暗沉的星空，神色有些複雜，不知想到了什麼，他忽然說：
“要是小時笙參加了圍剿，鳳七指不定會拿阿焱威脅她……”
顧修翻過一頁，淡淡道：“愛人與蒼生選一個，是鳳七會做的事”
顧凜看了他一眼，一頓，接著好奇問：“你覺得小時笙會選哪個？”
聞言，顧修一頓，接著抬起頭，微微皺眉，說：“阿凜，這個問題沒有討論的價值”
顧凜：？
他正疑惑，卻聽顧修平靜說著：“這個選擇沒有存在的可能。”
他合上了書，繼續說：“假如時笙參加了圍剿，阿焱必定會回到神界，神界那麼多神，難道還打不過鳳七一個人嗎？”
頓了下，他又補充了句：“要是打不過，那我看還是讓鳳七造反成功吧”
顧凜：……
好吧，這話沒毛病。
六界需要的是一個強大的神族，是可以庇佑萬族的神界。
若是神族敗給了鳳七，那麼他們就不再強大，萬族不會臣服於這樣的神族，到時候造反的人多的是。
顧凜歎了口氣，說：“也是”
這個選擇確實沒有存在的可能。
他看了眼窗外，暗夜沉沉，星河萬裏，大地朦朧在星光和月光下，顯出別樣的光彩 。
頓了下，他收回視線，躺進了被窩。
事情馬上就要結束，六界會重歸安寧，人間大地的光彩，也會煥發生姿。
——
豎日
時笙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她坐起了身，揉揉眼睛，接聽了電話。
“小姨……”
對麵傳來時念慫兮兮的聲音，她一頓，接著皺了皺眉，疑惑問：“怎麼了？”
對麵沉默了下，才傳來時念心虛的聲音。
時笙聽完，眉心狠狠一皺，她按了按太陽穴，捺下怒氣，冷冷道：“我讓人過去，你給我好好呆在那”
時念自知理虧，弱弱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