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醒來後的第一件事(1 / 2)

金小姐低低歎息一聲,放下手中設備,任薛綿抓著被角,默默流淚。

她正在發泄情緒,能哭出來,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現在感覺怎麼樣?”

等薛綿似乎將吃盡的苦頭,受夠的委屈通通化為眼淚流盡,金小姐才開始問診。

“很糟糕。”順應情緒痛哭流涕後,薛綿平靜多了。

更為幹涸的嗓音,沙沙的,如摩挲粗糙的樹皮,講話時並不舒適。

“呼吸時,空氣好像沉重又單薄,哪怕不用力吸氣,渾身肌肉也痛得顫抖,我分不清哪裏不痛,隻知道哪裏更痛。”

薛綿的說法,並不誇張,腦袋、肺腑、手腕腳腕等,都如同被猛獸的獠牙鉗製,刺進肌肉,每一根纖細的神經都在掙紮中來回拉扯,傳遞痛楚。

她第一次真切明白,什麼叫做鈍痛、絞痛、脹痛和尖銳的刺痛。

而這些肆虐的疼痛,正不斷在身體的血肉之間蔓延,也讓她清晰認知到一件事實,真奇妙,她還活著。

靜靜映射著白色的天花板,薛綿眼神有些空洞,慘白的臉上還有未幹的淚痕,其實她很累,累到連話都不是很想說。

“如果超過能忍受的限度,可以給你打一劑止疼藥。”

沒等到薛綿回答,房門被人敲響。

“進。”金小姐代為答道。

傭人模樣的人打開房門,看見清醒的薛綿愣了一下,才正常說話:“那位葉小姐又來了,需要照往常一樣,回複薛小姐還沒醒,還是將人帶過來?”

葉小姐?薛綿唯一能想到的,隻有葉以晴。

傭人還在等著她的答案。

“麻煩將人帶過來吧,謝謝。”既然是“又”,見上一麵也無妨。

聞言,金小姐將病床上半部分搖起來,再調整一下枕頭的位置,確保薛綿能靠得舒服一些。

金小姐看著冷酷,其實很有作為醫生的體貼。

“我就在外麵走廊,有事喚我。”

五分鍾後,葉以晴進來,房內隻有她和薛綿兩人。

瞧見薛綿的狀況,葉以晴雙眼微微凝滯,薛綿看起來很不好。

“你……”她想問她還好嗎,但顯然這是一個多餘的問題。

“我來找過你很多次。”葉以晴找著話題,她也不知道怎麼開口。

“我知道。”薛綿聲音幹澀,簡短的回答顯得有些不近人情。

她對葉以晴無法放下心防,更何況,她現在很厭倦用腦,稍微一深入思考,她的腦袋就感覺悶悶的痛。

隻是葉以晴還沒有品出薛綿對她態度的轉變,仍舊巴巴地說:“我找不到其他人了,隻有你能幫我。”

通過她絮絮叨叨的講述,薛綿才驚覺,自己居然昏睡過去三天。

而花家和淩家的談話結束後,葉以晴竟然收到家主發來的邀請函,上麵帶著木槿花的圖樣。

這說明,這場邀請,花知槿是以花家主的身份通知,任何人不得缺席,不得遲到。

違者甚至可以被以藐視家主權威的名義,剝奪享有花家一係列權利,淪為家族的最底層。

哪怕像是花未茗、花傾穗這樣正兒八經的花家小姐,收到後,都要穿上正裝,佩戴屬於自己花卉胸針,按時到場。

而她,不過一個養女的女兒,寄人籬下,還能鄭重其事的收到這種級別的邀請函,能有什麼原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