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曉時分。

冒頓帶領的大部隊也趕到了京州城下。

夷男渾身是傷,跪在冒頓的馬前請罪。

一整夜。

他所率領的先鋒部隊,在京州城前丟下了千餘具屍體,也沒能摸到京州城下。

即便是他親自帶隊衝鋒也是一樣。

甚至還捱了大周神射手兩箭。

若非親衛拚死將自己搶出來,恐怕小命都交代在那兒了。

隻不過一夜功夫,他麾下的大將就一連折了好幾個。

憑他的能力,是真真真真攻不下京州城了。

冒頓沒有責罰他。

他坐在高高的馬背上,俯瞰著腳下的京州城。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堅定和決心。

如此雄偉的城池。

如此富庶的土地。

他,冒頓,勢在必得!

此刻,他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征服這座城市的景象。

仿佛已經看見,自己建立一個曠古爍今的王朝,萬邦來賀為奴的景象!

不過,夷男的失利,也給他提了個醒。

眼前這座城池,雖然守軍不多,但也是一座武裝到了牙齒的堅城,可不是這般輕輕鬆鬆就能攻陷的。

不能再如此輕率行事了,必須要一邊打造攻城器械,一邊跟城裏的人打心理戰,瓦解他們抵抗的意誌。

一座殘破的京州城,並不足以支撐他,捱過這個冬天。

隨著冒頓的號令。

十二萬的匈奴騎兵,漸漸分成了三部分,圍住了京州城。

萬馬奔騰,煙塵蔽日。

瞧起來足足有三十萬大軍的陣仗,可著實嚇壞了不少文臣。

圍三缺一。

匈奴人並沒有打算趕盡殺絕。

似乎也沒有必要殊死抵抗吧?

人心越發活絡起來。

京州的世家更是緊鑼密鼓地開始拋售起京州城中的資產來。

城外可是有著三、四十萬大軍呐!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京州城是守不住的。

與其留在城裏,被匈奴人一把火燒成灰燼。

倒不如換成金銀珠寶變現搬走算了。

好賴也能減少點損失不是?

匈奴人既然隻圍了三座城門,留了個巨大的缺口,就說明這事情還有得談呐。

投降派,不對,和談派,又重新占了上風。

由於一大堆狗大戶都開始掛牌賣房產和地產。

一時間,京州的樓市腰斬,地價近乎跌入了穀底。

慕容嫣然則在秦淵的指示下,傾盡所有,笑嗬嗬地照單全收,甚至還用了一些別的州縣的優質資產作為抵押。

有了這樣一個冤大頭接盤,世家們更是喜出望外。

金銀珠寶其實也沒這麼好搬,亂世時,也容易出事兒。

可資產抵押就不一樣了啊。

甚至還主動折上折,就為了能跟慕容嫣然多交易一些礦產。

女昏君的想法,世家的人再清楚不過了。

不過是想借機撈一筆,發一發戰爭財罷了。

想發財?

談何容易!

不過是一晚上殺了千把個匈奴人罷了。

這算什麼呢?

城外可是足足有三十萬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