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
秦淵忙過這陣兒，忽然回過神來，疑問道：“小李，你有瞧見金蓮統領和慕容大人嘛？”
李德謇沉吟了一會兒，搖頭道：“沒有。”
“似乎搬完旨意就回去了。”
“好，知道了。”秦淵點了點頭。
這怎麼跟說好的不太一樣呢？
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得，過了這兩天慢慢哄吧。
真不容易……
秦淵走神間，身後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秦大人，郭某人也來敬你杯酒！”
赫然是大俠郭解，在京州保衛戰時，立下了大功。
一聽見這聲音，李德謇立即迎了上去，端起酒觥，往嘴巴裏一倒，“郭大俠，小弟先敬你一杯。”
郭解自然來者不拒。
李德謇擱下酒觥，笑容滿麵地說道：“郭大俠，您義薄雲天，嫉惡如仇，名聲響動大周，整個大周誰不賣您個麵子……”
郭解一點都不含糊，得意地說道：“那是！”
“小李將軍，咱們都是生死兄弟，喊大哥，喊大俠太生分了！”
李德謇立馬順杆往上爬，“大哥啊，你那幫兄弟可都是好樣的！好漢子！正經的好漢子！”
而後，他豎起大拇指，使勁搖了搖，然後涎著臉道：
“大哥啊，小弟我也不瞞你，我要去吐蕃走一遭了。”
“可就缺這等好漢子充場麵了……”
秦淵笑嗬嗬道：“可以啊小李，挖牆腳都學會了。”
李德謇可急眼了，不滿道：“姐夫，你說啥呢！”
“我是這樣的人嘛？”
接著又涎著臉道：“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
“我就算是鐵做的，全身能打幾根釘子？還不得指望姐夫和郭大哥幫襯幫襯？”
郭解用右手叩著扶手，良久道：“小李將軍，我自是信得過的。”
“我那幫兄弟們也該博個前程。”
“可他們散漫慣了，一個個都是脫了籠頭的野馬，無法無天。”
“所以，此次陛下也是隻賞了爵位和銀兩，沒有賞官職，大家夥兒也很滿意。”
“小李將軍想把他們帶去軍中，我亦沒法阻攔。”
“隻是軍中跟闖江湖不一樣，軍法無情，我就問你一句：萬一他們犯了軍紀，你殺還是不殺？”
李德謇拿起一觥自己幹了，“郭大哥都說這樣直白了，小弟也有話直說了。”
“我要說不殺，那是蒙你。”
“實話實說：一來，我會把他們當成兄弟，兄弟做事，義字當頭，我罩著他們，他們也不該讓我為難。”
“二來，我會依著兄弟們的性子安排差事，不喜受拘束的，可以當斥侯。好勇鬥狠的，可以當銳士。偷奸耍滑的，去當軍法官……”
“哎呦喂，”秦淵微笑著說道，“你還會以毒攻毒呢？”
“那是，跟著姐夫這麼久了，怎麼能不學點東西？我會的東西可多著呢！”
“姐夫，你就跟姐姐一塊兒瞧好吧！”
李德謇腦袋微微一揚，很是自信。
吐蕃的這個機會，非常難得。
他一定會把握住這個機會，證明自己的！
“等會兒——”郭解道：“我聽著這意思，不止一個？”
李德謇笑嘻嘻地說道：“郭大哥啊，小弟有難，你怎麼也得幫襯個五六七八……二十來個吧？”
“還有啊，你得把王孟王兄弟借給我。我早就看中他了。他今兒個沒來？”
“他心情不好。先前那幾仗死了不少兄弟，那小子就整天抱著劍坐在屋脊上發呆。”郭解歎了口氣，“這麼下去也不是個事，讓他跟你去曆練曆練也好。”
……
歡聲笑語、推杯換盞間，秦淵抬頭看了眼天色，估摸著時間也不早了，是時候喝醉了。
於是乎，他一手支頤，兩眼朦朦朧朧，眼皮直想打架，顯然是酒有些沉了。
李德謇見狀一拍腦袋，急忙擋開了絡繹不絕的人群，“諸位，諸位，春宵一刻值千金，別耽擱新郎倌的正事啦！”
接著，便和陳無咎等人一道，給秦淵送進了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