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的玄天峰極為漂亮,漫山遍野的櫻靈花綻開,將整座山峰都染成了淡粉顏色。春風拂過,花瓣飄灑如雨,連空氣都被渲染出一絲別離的味道。
碧空如洗,長亭之下,一道頎長的青色身影怡然挺立。
此人二十許歲模樣,滿頭黑發,皮膚細膩白皙,麵容柔和溫潤,兩道柳葉眉斜飛入鬢,丹鳳美目奕奕生彩,若蘊含著日月星辰。一身清朗的書卷氣由內而外,淡淡散發開來,與空中飄落的櫻靈花相得益彰。
另一道紫色的窈窕身影飛至玄天峰山頂亦有盞茶時間,望著前方的那道青色背影,竟是癡了。
前方那人雖是一副柔和文弱的讀書人模樣,但給她的感覺卻如陳淵大澤,深不可測。
那人轉過頭,望了望站立在小亭之外的紫袍女子,嘴角拉出一個弧度,輕笑道:“原來是熙悅樓的寧樓主,好久不見。樓主風采依舊啊。”
寧曦月往那人臉上仔細瞧去,猛的一驚,似乎眼前之人與二十年前有過數麵之緣的一位年輕人有四五分相似,喃喃道:“。。。你,,是,易天?”
“哈哈,寧樓主真是好記性。”九拾弈轉過身來笑道。
“你這樣子。。。真是,變化好大。”寧曦月緩緩說道。
“百裏前輩回洞府拿些東西,一會兒就過來。他知道你要來,讓我在這裏等你。”九拾弈笑道。
“易。。。易天,你這二十年不見,去哪裏了?”寧曦月糾結了許久,這聲公子,終是沒有好喊出口。
“出海捕獸。我記得,當年辭工之時,與樓主說過的啊。”九拾弈溫和道。
“想來,定是得了不少機緣吧。百裏前輩可常常提起你的。”
“哈哈,小子我頗受百裏前輩照顧,自是對前輩感激不盡的。當年還多虧曦月姑娘送刀,在熙悅樓之時,樓主對在下也頗為照顧。你與百裏前輩,可都是在下的機緣啊。”九拾弈展顏笑道。
當年易天分身在熙悅樓拜見寧曦月時 ,不過築基。還通過寧曦月在熙悅樓中謀了一份燒烤的差事。
短短二十年,九拾弈兩大分身皆是已經元嬰境界。當年前輩相稱,現在已經是平輩相交。這世上之事,當真是變幻無常。
兩人正在說話,長亭之前光華一閃,百裏魄已經現身而出。
“嘿,曦月,你來啦。這易小子今天是來辭行的,恰巧你今天回宗門複職,我便喊上你一道喝酒,順便送送這易小子。你沒意見吧。”
“大長老這是說的什麼話,您老召喚曦月,曦月怎敢不來。”寧曦月低身拱手道。
百裏魄哈哈大笑,當即便讓二人坐下,三人圍在小亭下的石桌前,有說有笑的對飲起來。
百裏魄嬉笑道:“易小子,你此去中州,一路可要多加小心。這人族大陸上的姑娘心眼極多,哪裏像我們這裏的姑娘讓人放心。”
九拾弈一口酒差點嗆出來。“呃,前輩,小子此去中州是有要事。哪裏有那些惹風弄月的雅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