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黑無形走遠,樹林之中呼出一聲長長的粗氣:“還好發動精魂之力騙過了這人,不然還真不好辦呐!”正是那身著銀白魂甲的老者。原來老者料定就算自己逃跑也未必能躲得過無形的追擊,索性賭一把發動自己種族特有的精魂之力,猶如變色龍一樣把自己的身上的顏色幻化成周圍環境的顏色,利用障眼法騙過了無形。老者解除魂甲,走向剛才安置人影的那堆草叢,從中隨手抓出一個外麵包有少許衣服的稻草人來:“嘿嘿,還好老夫身手夠快,隨便紮個稻草人就瞞過了那人的眼睛,看他走回的那個方向,相信他也不會再回破廟了吧!我該回去看看那小子了!”言畢,老者朝破廟走去,當破廟再次出現在他眼中時,老者心中卻充滿了不祥的預感:不對!我走的時候明明把燭火都熄滅了,怎麼這時候廟中還是燈火通明,難道......老者附上魂甲健步如飛,緊握手中雙劍衝到了破廟門口:“來者何人!”老者一聲怒喝,卻見廟中毫無人影,淩決更不知去向,燭火映照下,破廟門口雜亂無章的腳印似乎在提醒老者有人來過,“龍族小子不見了!門口這麼多腳印說明不止一人,難道那個家夥還有同夥追了過來?不行,我要追過去!”
黑夜漆森,弦月陰涼,前半夜還是繁星點綴的銀河,此時已是烏雲繚繞,月朗星稀。格坤山腳,嚴浩領著二十位精英衛兵趁著夜色摸到了前方守軍的駐紮營地旁的山頭。
“看旗號,這些人果然是犀族之人。數量雖然不多,要是起了衝突,隻怕是會打草驚蛇,引來犀族大軍的話反而把自己陷入難以歸島的困境。”嚴浩經過沉思片刻,吩咐道:“你們都呆在原地別動,我去探探他們的情況,沒有命令誰都不準行動!”“是。”嚴浩緩緩起身,走向犀族小隊駐守的營地。
營地中。一位老人正牽著一名少年的手緩緩走出營地門口,老人身穿深色長袍,穩健的步伐透著一種神秘的力量,少年棕色短發,身形較為健壯,古銅色的皮膚襯著棕色的服飾,描繪出兩個樸素無華的身影。“岩兒,爺爺怎麼跟你說的,不要多管閑事,你怎麼就是不聽呢?”老人邊走邊說,字裏行間盡顯責備之意。少年卻有些許不服:“爺爺,我隻不過剛好下山碰見了,告訴我們自己族人要小心戒備而已呀,萬一那些人是壞人,我們的族人也不會被害了啊。”走出數十步後,老人察覺到了一絲不祥,故作迷離的雙眼突然睜大了瞪著少年:“好了,不準再提!你先回家去吧。爺爺突然想起還有事要跟王隊長說呢,一個人走夜路小心點。”少年微微一笑:“這有什麼好怕的,爺爺你放心去,我先回去了!”老人點點頭,又往營中走回。原來山腳突如其來的這隊人馬,是因為方才那少年在今早發現有一大股軍隊來勢洶洶地從格坤山腳進入大陸內部,怕會傷害犀族人民,所以通報了犀族守衛,領著他們來到了山腳,那位老者是來接少年回家的。
“站住!這裏現在不讓通行!”嚴浩走至半路,被幾個人攔了下來:“老人家,這裏現在不讓通行,你還是請回吧。”一個身著鎧甲的人徐徐走來,嚴浩私下打量了一番:此人應該就是他們領頭的了。嚴浩遲疑片刻後開口說道:“我是住在海岸邊的一個漁戶,今天是應朋友之邀才來犀族做客,我們許久未見,一時暢談忘記了時間,我急著回去給家人報個平安,還望壯士放行。”那人雙手抱拳,微微躬下腰來:“老人家,在下姓王,隻是區區一個守衛分隊隊長,談不上什麼壯士。今日是我們族長下令封鎖道路,實在無法放行,老人家您還是回到朋友家暫住一晚吧!”談話間,嚴浩已經朝營地中的情況偷瞄了好幾眼,故作無奈,歎了口氣便往回走去。王隊長望著嚴浩離去的背影,小聲對身邊的人吩咐道:“回去通告弟兄們,今晚小心點。”“為什麼啊,隊長?”王隊長又把聲調放低了些:“這老人說他是個漁民,但是他的手根本就沒有經常拉網收網所致的老繭與褶皺,保養得倒是不錯,況且他身上毫無魚腥味,這怎麼可能會是漁民?這麼晚了,一個老人家孤身行走在黑夜樹林中,他的朋友既然與他能暢談到忘了時間,可見關係不錯,既然關係不錯在這種時候又怎麼不會收留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