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朱大人,民婦的未婚夫還在草原上。”
朱嶽臉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麼變化,隻是輕輕說道:“朱某祝劉小姐得償所願。”
秦柳心裏說不出什麼滋味兒,她扯了扯嘴角:“民婦也望朱大人好好保重身體,平安康泰。”
……
第二天一大早,秦柳就被人從床上叫醒。
“劉姑娘,太皇太後召您覲見。”
我靠,這什麼大神,這麼快就找上了自己?
秦柳定了定神,洗漱時想好了對策。
太皇太後頭戴燕居冠,身穿翟衣,高高上坐,氣派威嚴,年約六旬左右。
“民婦李劉氏,拜見太皇太後娘娘。”秦柳依據侍從的提示行跪拜大禮。
“李劉氏?”太皇太後語氣輕飄飄的,有些難以置信,“堂下所貴何人?哪裏人氏?”
“民婦劉柳兒,父親是農戶劉良,亡夫姓李名旺,是懷來衛沙堡子鎮的一名軍戶。”
“劉柳兒,寡婦?”太皇太後冷嗤一聲,“一個軍戶家的寡婦,都住到豹房裏去了,這成何體統?”
太皇太後身邊一個嬤嬤笑著奉承:“許是下邊的人會錯了聖意,辦砸了差事充數,也是有的。”
太皇太後麵露不悅:“皇上一人之安危,係天下萬民,身邊之人豈能如此毫無章法?李劉氏,從今日起,你就留在哀家這裏,不得四處走動!”
秦柳心中咯噔。
劉雪絳就是被太皇太後留在宮裏,才中了毒手,和正德帝發生了不該發的男女之事。
如今太皇太後故技重施,莫非又要走老路?
她可對皇宮沒有半分好感。
她還要去找巴爾斯,與他成親呢!
秦柳略思忖便道:“啟稟太皇太後,民婦進宮,隻為無辜枉死的幼子伸冤!錦衣衛千戶錢寧,擄走民婦幼子,又致使他喪身於大火之中,此仇此怨不共戴天,民婦願肝腦塗地,隻為報仇雪恨!”
太皇太後瞳孔一縮,帶著黃金鑲玉護甲的手緊緊抓住身旁嬤嬤的手,把嬤嬤的手都摳出口子。
嬤嬤冷聲嗤道:“大膽民婦,在娘娘麵前說話毫無忌諱!還不掌嘴!”
“誰這麼大的膽子,敢打朕的人!”殿外傳家來一道冷冷的青年男子聲音。
嬤嬤立馬下跪磕頭:“奴婢給皇上請安。”
來人略欠了欠身,淡淡瞥過嬤嬤一眼:“許嬤嬤,你也是宮裏的老人了。規矩還是一點都不懂。朕豹房中的人,你也敢動?來人,把許嬤嬤帶去慎刑司,依律責罰!”
“皇祖母,這許嬤嬤為老不尊,輕慢張狂,孫兒以為她在您老人家身邊,反而會擾了您的清修。還是把她放出宮去。”
太皇太後臉色鐵青:“皇上,這會兒正是早朝,你怎麼來哀家宮裏了?”
“聖人雲,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如今後宮不寧,孫兒哪有心思在前朝?這位李劉氏涉及劉瑾逆黨,孫兒將其帶走了,還請皇祖母好生安歇。”
秦柳跟著正德帝回了豹房。
屏退侍從後,秦柳不得不對上正德帝那雙目光意味不明的眼眸。
不得不說,這眼睛眼角上挑,與二郎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