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的煤礦蘊藏量全國名列前茅,隻是長城以內的煤礦絕大多數都是有主之地。秦柳跟隨馬昂來到大同,首先便把目光瞄向了長城北邊的一座煤礦。
對於如今的她而言,放棄了對死亡的恐懼,絕了對愛情的渴望,不再執著於與孩子和家人一起,唯一能寄托的就是自己擅長的事業了。
不過,此時,她還沒有什麼膽子去長城外籌備開礦。
馬昂雖然被委派到大同,職級還升了半級,可卻任的是個閑職。再加上,他初來乍到,在大同毫無根基,不管做什麼都小心翼翼,自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馬大娘、馬躍和馬鳳姐還都在宣府。
馬躍在宣府新開了一家客棧,生意不錯,忙得熱火朝天。也娶了妻。
馬鳳姐則嫁了人,一個千戶的兒子。
秦柳徹底閑了下來。
京城的消息也陸續傳入她耳中。
四月份的時候,保國公朱暉已經死了。保國公朱暉臨死前上奏,爵位襲自父親,賞浮於功,請求奪去公爵。
最後,正德帝讓保國公世子朱麒襲了撫寧侯爵位,把保國公府進一步雪藏。
秦柳心裏說不上是什麼感覺。
她沒有見過保國公本人。可這個老政治家的激流勇退,善於審時度勢的長遠眼光,著實讓她欽佩。
權臣容易一時風頭無兩,可登高易跌重,一朝被人拉下馬,能全身而退的少之又少。
被萬人唾罵的劉瑾就是個典型的反麵教材。
保國公府雖然退了,皇帝身邊卻出現了兩個盛極一時的權臣。
一個是秦柳之前在皇帝麵前告過狀的錢寧。
正德帝並不是無腦的愣頭青,秦柳的告狀,並未讓他殺了錢寧。
反而因為秦柳的出現,正德帝對盛怒之下淩遲劉瑾的愧疚達到了極致。
這種愧疚心理,加上要扶持劉瑾黨羽的表態需要,他反而愈發寵幸錢寧。
甚至有傳聞,正德帝在豹房時,常醉枕著錢寧睡覺。百官等著上朝,到下午還不見正德帝起來,暗中刺探錢寧,錢寧一來,則知道聖駕將要出來了。
另一個冉冉升起的新晉寵臣,則是蔚州衛指揮僉事江彬。劉六、劉七起義爆發,京城軍隊不能控製,朝廷就調邊軍入內。就在這時,江彬以大同遊擊的身份領邊兵前來鎮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