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衛城,一座糧油商店。老板化名叫做李恒天,但是認識他的人卻知道他是原天津巡撫賀世壽的兒子賀中天。
在以前賀中天何等風光,仗著老子是天津巡撫的勢頭,巴結他的人多不勝數。但是遇到肖圖白之後,賀中天的好運宣告終結。
崇禎八年末,賀中天與京城的一些紈絝子弟參與皇莊拍賣舞弊案,賄賂拍賣宦官,將良田以劣田的價格買入。事發後,一眾紈絝皆被錦衣衛緝拿,或是其家長拿銀子贖人,或是被送到監獄進行勞動改造。
賀世壽自詡清廉,拒絕出錢贖回其子。不過,在賀世壽死後,繼任的天津巡撫杜三策,與總顧問衙門求情,提前釋放了這賀中天。
不過,賀中天被釋放後,其父已經亡,賀家已然家道中落。以前許多巴結賀中天的狗腿子,紛紛樹倒猢猻散。賀中天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自己之所以落到這個下場,還是因為肖圖白搗鬼。
如果不是肖圖白,他也不會遭遇苦役。如果不是肖圖白,其父賀世壽也不會被派到前線送死。是肖圖白,令他好日子一去不複返。
心懷仇恨的賀中天,並未遵從叔伯們的勸說回想讀書,反而化名李恒天,潛伏在天津衛,伺機報複肖圖白。
店中新任的天津巡撫杜三策穿著便服,與麵容曬的黝黑的賀中天相對而坐,捧著香茗綴飲。
“賢侄,你還年輕,有的是機會。可以回鄉苦讀,早日科舉中榜,來日方長。為何還遲遲逗留天津,還化名經商?”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侄子必要將害死我父親的奸臣肖圖白弄死,才能化解心中之怨!”
“就此罷手吧,肖圖白不是你能對付得了的!”
“事在人為,以前魏忠賢何等聲勢。不同樣身死族滅?”
“好自為之吧......”
杜三策一聲歎息,踏步離去。
“伯父慢走,小侄不送!”賀中天臉上露出微笑。
送走了天津巡撫杜三策後。賀中天麵色一沉,對著一名壯漢道:“鹹水沽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那名壯漢目光露出了精芒,冷笑道:“我的布置當然是滴水不漏。對方最多查到漕幫。但是漕幫內部何等複雜,就算漕幫內部的人,也難以搞清楚派係,他怎麼可能將線索查到我頭上。”
那名夥計也並非等閑之輩,而是巢丕昌的嫡親侄子巢智信。巢丕昌投降變節後。其明麵上田產、商鋪、貨物等等財產,皆是被天津當地的官府查封。
不過,巢家其暗中經營的走私渠道,損失卻並不是很大。尤其是巢丕昌的親侄子巢智信,這些年在巢總兵的支持,早就成為了天津漕幫的龍頭之一,這也是巢家最重要的走私渠道。
巢智信潛伏在天津,一方麵為了報複肖圖白。另外一方麵巢智信知道自己叔叔投奔滿清繼續擔任總兵。心中不免有效仿山東亂兵,在大明境內作亂後,率部投清,紛紛被賞以高官厚祿。
想那孔有德等人,在明軍服役時期也不過是中層軍官,投奔了滿清也能夠被封親王。以及擔任總兵職位。
巢智信覺得自己叔叔已是滿清的總兵,自己再去投奔。巢家必能是滿清境內,獲得不遜色過去的權勢。
而巢智信與賀中天混在一起。卻是因為兩者本身就熟悉,並且目標比較一致。再加上,巢智信的官麵上的能量比較弱,卻希望利用賀中天的門路,去辦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