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光看著眼前這個雖坐在床上,但卻氣焰熏天的男人,竟不自覺的相信他說的每一個字。
但她畢竟是一介女流,哪裏見過這樣恐怖的大場麵。
扶光一想到院子外麵的惡靈,還是忍不住的發抖。
她眼底閃過一絲期盼的看著息塵,“外麵都是惡靈,你舍得讓我一個人出去?”
息塵冷眼看著扶光擺出一副小兔子惹人喜愛的樣子,心中除了煩悶和嫌棄,竟蕩不起一絲憐惜。
這女人不僅瘋,還傻!
“不然呢?”息塵的口氣已經不耐煩到極致,“你是要背著我出去,好告訴門口的那些惡靈們我現在氣力盡失,快來把我們撕碎嗎?”
“嘿嘿嘿,當我沒說。”扶光弓著腰,小跑到床邊,討好的為息塵拉了拉被褥。
“快去快回,天暗下來便不好找了。”息塵催促。
她癟著嘴,低頭摸著自己平坦的小腹,左右都是隻有靠自己。
既然指望不上這個男人,那便隻有自己出去試一試了。
扶光握著那稀罕的物件,悄無聲息的走了出去。
“我不需要你給我找吃食,我要你在找你自己吃食的時候,找一朵……”
息塵話還沒說完,抬眼便將目光定在了空空如也的屋子。
息塵不自覺的將後半段話說完:“…白色半透明的花。”
這女人難道就不會把別人說的話聽完再走嗎?
算了,那冰凝花既然如此珍貴,想必也不是那麼容易能夠找的到的。
待她吃飽喝足,再讓她去細細尋找。
扶光出了小木屋,手中緊緊握著玉牌,仿佛玉牌能給她力量。
當她再次看向這些血肉模糊的惡靈時,說不害怕,那肯定是假的。
她試探性的走到柵欄邊,把玉牌高高舉起,猛的將手伸了出去。
隻見玉牌周圍的惡靈看到玉牌後,收起了嗜血的眼神,紛紛向後退去。
扶光驚喜的收回玉牌,對著玉牌哈了口氣,用手袖認真的擦了擦本就光潔的表麵。
能令這些惡靈如此懼怕,這男人一定來頭不小。
今天一定要好好找些吃食,來慰勞慰勞那位躺在床上的爺。
扶光定在柵欄前摩拳擦掌的,但腳卻一直釘在門口。
最終,在肚子的嚎叫聲中打了幾個寒顫,睜開雙眸、屏住呼吸、舉著玉牌,小心翼翼的走了一步出去。
惡靈們看著手握玉牌的女子,雖個個躍躍欲試,卻沒有誰敢靠近。
果然那位爺說的都是真的!
隨後扶光便握著玉牌,大搖大擺的走出了大門,踏進了迷霧中。
她一邊走著,還時不時的將玉牌探出。
每當她探出玉牌,玉牌周圍的惡靈便後退一些。
扶光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也能有如此神氣的時候。
霧林的白天雖有光,但仍舊霧氣重重。
她走了幾步回頭一望,果然已經完全看不見小木屋了。
扶光拿起玉牌,看到玉牌似乎被一條淡紫色的線牽引著。
也許這就是男男子口中能指引她回去的路吧。
看著這條線,扶光稍稍安心,似乎沒那麼怕了。
陽光稀稀落落的點在林中,驅不散林中的陰冷。
扶光玩了一會,便再無興致。
她漫無目的的摸索著慢慢往前走,因為一丈之外便什麼都看不清楚。
隻是每走一步,周圍的惡靈就隨著她移一步。
似乎都在等著她不小心把玉牌掉落在地,屆時,好將她大快朵頤。
扶光越走霧越濃,這白色的霧氣就像一隻無形的手,肆無忌憚的撫摸著她的每一寸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