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蓮妹妹,在這裏沒有賤婢,大家都是姐妹,還請妹妹慎言”。一個溫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聲音從屋外傳了進來。

除了緋月和扶光,在場的女眷們皆轉身朝著門外行了一個禮,“玉拂姐姐安。”

眾女眷問完後,皆挪了挪位置,讓出條道來。

扶光順著讓出來的光線處望去,看見一個襲杏紅色束腰長裙,端著紫檀木托盤的女子逆光站在門外。

女子從容的走進來,自有一股溫婉恬淡之氣。

她轉身微微屈膝,對著屋內的眾女眷柔聲說道,“妹妹們安。”

說罷,玉拂走到蘭瑩和扶光身前,抬起蘭瑩的臉,仔細看看了。

隨即看著蘭瑩和蘭瑩身後的侍女們,“緋月妹妹說的對,她與殿下青梅竹馬,我們在座的眾位姐妹自是不想與之相提並論。”

背後的緋月聽聞,嘴角斜翹,不禁露出得意之色。

“但是,且別說冥王殿下願帶幾個女子就可帶幾個女子回來,隻要殿下一日不開口,冥後之位花落誰家還不一定呢,你說呢?緋月妹妹。”玉拂轉身,皮笑肉不笑的緊緊盯著緋月。

緋月麵色一陣一陣白,眼睛不小,卻被刻意眯著,流露出冷冽的殺氣,“玉拂,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你不過就是殿下身邊的一條狗,不要太自以為是了!”

“您身份貴重,可奈何還不如我這條狗,至少殿下每日見的人是我”。玉佛眼神堅定,不卑不亢的與緋月對峙。

“你!”緋月麵目猙獰,抬起保養尚好的手正欲向玉佛的臉扇去,隻見玉拂麵不改色,將臉湊的離緋月更近一些,淡然的說:“緋月妹妹你可想好了,若是我臉上有傷,殿下見到問起來,屆時我也隻能實話實說了。”

緋月舉起的手掌握成拳頭,重重的落了下來,毫不掩藏眼中的恨意,“你們給我走著瞧!”

“至於你!”緋月盯著扶光“我一定不會讓你進我冥王府的門!”

說罷,她瞪了瞪蘭瑩和玉拂,帶著眾人退了出去。

玉拂轉身,對扶光福了福,感激道:“方才多謝扶光姑娘替蘭瑩出頭。”

扶光搖搖頭,和玉拂一起扶著蘭瑩坐了下來。

蘭瑩像霜打的茄子一樣,無精打采的看著玉拂“阿姐,對不起,給你丟人了。”

玉拂恨鐵不成鋼的瞄了蘭瑩一眼,“我告訴過你多少次,想要留在這冥王府,必須謹言慎行。”

扶光好奇的問玉拂:“那緋月是何許人?為何如此的囂張跋扈?”

玉拂回道:“緋月家世顯赫,是閻王唯一的掌上明珠,自小便被老冥王和閻王定了親,老冥王一直將她當未來的冥後看待。這冥王府,我們誰都得罪不起她。”

“可你剛才不就惹了?”扶光不嫌事大的問。

“我那是仗著在冥王麵前當差,妄自托大罷了。”玉拂一臉難為情的笑看著扶光。

“差點兒把正事忘了”玉拂頓了頓,“我這會兒是受了殿下的吩咐,來為扶光姑娘添置嫁娶所需用品的。”

玉拂說完,便把方才帶來的紫檀木托盤放在桌上。

隻見托盤中的物品被一層黑紫色的輕紗所覆蓋。

玉拂將輕紗揭開,赫然出現在扶光麵前的,是扶光獻祭所穿的整套風光霞帔。

扶光猛然一驚,這套衣服不是早已破爛不堪了?

而且她是昏睡中被帶走的,那鳳冠一直被她放在木屋中。

為何這套衣服現在竟完好無損的出現在這裏?

“這、這是從何而來?”扶光不敢相信的問道。

“這是殿下在帶你回來時一並帶回,並吩咐我修補好的。”玉拂將嫁衣展開:“殿下交待,必須和原先一模一樣。扶光你看看,是否和先前相同?若有不妥,我現在改,還來得及。”

扶光心中一暖,沒想到冥王那樣尊貴的人,會為她打點的如此周到。

“冥王殿下他為何……”扶光鼻尖微微一酸。

玉拂解釋:“冥王殿下說了,這是你從娘家帶來的唯一的物件,希望能陪著你,重新開始。”

扶光心想,冥王與那男人說的竟如此不同,也許,這般的人,能放她一馬。

扶光將嫁衣攬在懷裏,期盼的看著玉拂:“玉拂姐姐,既然冥王如此的通情達理,能否讓我麵見冥王,我想退掉…”

“扶光姑娘慎言!”玉拂突然打斷扶光還未說出口的話,提高音量義正嚴辭:“冥王殿下自繼位以來,從未有人敢拒絕殿下的要求,即便是有,之後那人也再沒出現過。”

扶光聽聞抱著嫁衣,身體不自覺的縮了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