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爺哀嚎一聲,重新爬起來帶路。
“溫柔點,對待文人別那麼暴躁。”
李嗣業的聲音在遠處響起。
張大彪轉頭看去,見李嗣業悠哉悠哉的走來,心裏就隱約猜到大哥那邊事成了。
“大哥,您真的在後山抓到趙傑了?”
“嗯,十天後跟我去縣衙收賬,五萬兩黃金換趙傑一條狗命。”
張大彪咂咂嘴,豎起大拇指:“大哥牛逼!”
“你這邊情況怎麼樣?”
李嗣業環顧四周,詢問道。
“按照您的吩咐,沒怎麼殺人,這群山匪一聽炮響,跑的比兔子還快。”
“剩下的俘虜,都集合在演武場了。”
李嗣業點點頭,看著張大彪額頭的大包,說道:
“受傷了?”
“不礙事,搜樓的時候,被黨項人偷襲傷了一下。”
“黨項人?帶過來我看看。”
“把那個西夏的雜碎帶過來。”張大彪對一旁的手下說道。
片刻後,兩名手下將一個五花大綁的黨項人拖了過來,此人鼻青臉腫,絡腮胡上還殘留著血跡。
李嗣業見他陷入昏迷,看向一名手下,沉聲道:“喚醒他。”
喚醒的過程很粗暴,手下一個大力抽射,把絡腮胡給射醒了,悲慘的呻吟著。
這名黨項人昨天才到,本來打算通知趙傑,讓他們去滅了雲城寨,沒成想被這夥人橫插一杠,先把黑虎寨給剿了。
他仍舊無法相信,自己點怎麼這麼背,傳個話都能把命搭上,北宋什麼時候這麼亂了。
張大彪見他醒了,直接一腳,惱道:
“這貨打架不行,逃命倒是賊快,咱們好幾個弟兄抓他都險些讓他跑了。”
李嗣業不夾雜感情的說道:
“我問,你答,隱瞞或欺騙一次,切一根指頭。”
絡腮胡抬頭看去,撞見那雙仿佛能看穿內心的銳利眼眸時,身子顫了一下,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你的真實身份!”
“我是橫山縣福順商會的人,黑虎寨劫了我們老板一批很重要的貨,我是過來交錢贖貨的。”
“你放屁!趙傑現在就是西夏的一條狗,他敢去劫你們西夏人的商會?”
“噗!”
張大彪手起刀落,絡腮胡發出一聲慘叫,死死捂著右手。
“大,大人...小的是左廂神勇軍的傳令兵,監軍司派我過來傳話,讓趙傑不惜一切代價滅了雲城寨。”
看來趙傑這個混蛋已經徹底投靠黨項人了,麻的。
“我就是個跑腿的,求大人饒我一命。”絡腮胡忍著劇痛,不停的磕頭。
張大彪等人揶揄:“艸,我說怎麼跑的比兔子還快,合著是專門幹這個的。”
“當家的,把他宰了吧,我這命根子都差點被他踢斷了。”
李嗣業看了看手下的褲襠,又看了張大彪頭上的大包,暗歎一聲:人才啊。
思索片刻,從懷中掏出一錠金子遞給絡腮胡,沉吟道:“以後跟我混吧,這東西要多少有多少。”
絡腮胡一聽這話,猛的搖頭:“你們還是殺了我吧,投靠你們,我全家都得被殺。”
“麻的,不識抬舉,給你臉了。”
張大彪上去就是一槍托,接著一群手下上去就是拳打腳踢。
被幾人拳打腳踢的絡腮胡,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
“西夏……不會放過你們,左廂神勇軍……不會……不會放過你們……哎呦……別打了……”
西夏駐紮在銀州密陀洞的左廂神勇軍,至少有二十萬兵力,這還不算他們扶植的各路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