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嘶力竭的喊叫著,濕漉漉的頭發胡亂貼在她的額頭上,眉毛擰作一團,眼睛幾乎要從眼眶裏凸出來,鼻翼一張一翕,急促的喘息著,嗓音早以沙啞,雙手緊緊抓著早已被汗水浸濕的床單,手臂上青筋暴起。
肚子像是被萬根灼熱的利刀刺著,一股絞心的疼痛遍布全身。一陣又陣的疼痛猶如錢塘江大潮一般湧來,一波又一波。像被一輛雙層大巴士碾過似的,又有如萬顆隕石刺破我的胃粘膜,仿佛有著上萬隻蟲子啃噬著肚子,內心既興奮又緊張。
“啊,好疼!”
她的臉色由黃變紅變紫再變白,臉上的水珠已經分辨不出來是眼淚還是汗水,手心沁出了汗滴,不停地抖著,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
六個小時,終於生了,
“恭喜降骨先生,兒女雙全,母子平安。”
“謝謝,謝謝。”
我去,我去,我餘安安,不過是閑暇之餘追動漫惋惜了幾句,就穿越了?
還是胎穿的?在這個柯學的世界我怎麼活,人家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雇傭兵啊?!
要是再來一次,老娘打死都不吐槽了,在心裏默默哭他不香嗎?
啊啊啊,嗷嗷嗷,蒼天啊?大地啊?我親愛的種花家呀,我想回家,我回去自首。
打工皇帝降穀零,是我的弟弟,作為她姐姐,不得累死啊?
“哇哇哇!哇哇哇!”
“不哭不哭,乖安安子,不哭不哭啊?”
我也不想哭啊?我悲催的命運共同體,我不能不哭啊!!!
不行,累,好累,困了,呼呼呼 ,呼呼呼,咬著手指睡著了。
五年以後,鼻涕橫流,哭唧唧的小團子,鼻青臉腫的坐在自家門口,降骨安子墊著小板凳,從冰箱拿出來一盒小番茄。
“零醬,不開心嗎?吃顆小番茄吧!吃顆酸酸甜甜的小番茄,不開心就會飛走,心情就會好起來的。”
“好哦,歐呐醬。”
接過小番茄,塞進嘴巴裏,像小倉鼠一樣,真可愛,嗷嗷嗷。
“嗷,我們零醬好可愛啊!像隻小花貓,讓歐呐醬親親。”
吧唧一口親在小團子,也不管小團子臉上髒兮兮的。親得我們小團子耳朵紅紅的,黑裏透紅。
“來,擦擦臉,幹幹淨淨的,昂首挺胸,跟著姐姐,我們報仇去。”
仔仔細細給小團子擦幹淨髒兮兮的小臉蛋,拉著他的小手手,雄赳赳,氣昂昂都報仇去了,完全 忘記了自己內芯是一個20多歲的阿姨。
“就是你們欺負我家零醬,站好,伸手,打手板,一人打五板。”
降骨安子不知道從哪裏弄了一根一尺長的光滑竹板,給經常欺負小降骨的小蘿卜頭打了手板。
“你們以後不許欺負我家零醬,聽到了嗎?我們零醬是有人罩著的,小朋友不可以欺負人,知道嗎?”
“知…知道了,“小蘿卜頭們畏畏縮縮的貼著牆壁,目送兩個小家夥離開。
回到家,降骨安子拿著竹板,對高高興興的小團子說,
“零醬,伸手,打手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