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
男人的對視,很容易不是懂了對方,就是想暴揍對方!
隻剩下一顆腦袋的王虎,想不想暴揍朱玉階,沒人知道。
但是,朱玉階卻沒有想要再打王虎,而是看懂了他的眼神。
“我——”
他俯身,看著王虎的人頭,臉色平靜祥和地說道。
這情形,這氛圍,就像是和老朋友在一起飲酒閑聊時候一樣溫柔。
“我——”
“我有那麼多遺憾那麼多期盼,你知道嗎?”
“我有多麼清楚多麼堅固的信仰,還有多麼溫暖多麼勇敢的力量!”
“我不管心多傷,不管愛多慌,不管別人怎麼想!”
“我就是有一種信仰,要把繁華盛世帶到每一個人的身旁!”
想唱就唱吧!
盡管沒有唱出聲,可朱玉階還是在心中放聲高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唱完之後,他忍不住放聲大笑了起來。
“你也有很多遺憾吧?”
他彎腰俯身,伸手將那顆人頭給抱了起來。
“我在你的眼中看到了對這人間繁華的期盼。”
“我是個好人,就再做一做好事吧!”
“既然你想著跳下懸崖,那我就滿足你。”
說著,朱玉階拍了拍王虎的那顆人頭。拍掉了那人頭上的雪,卻讓那血流出了更多。舌頭也在擊打下,從嘴巴裏掉了出來,像是想要表達什麼。
“去吧!”
朱玉階沒有讓他表達,一抬手,像是扔橄欖球一樣,將那顆腦袋扔了下去。
“再明亮的月光也阻擋不了要走的你!”
“去吧!”
“去那懸崖下,追求你的肉身去吧!”
“希望你能在懸崖之下,綻放出一朵美麗的花。”
“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嘛!”
丟掉了那顆人頭,朱玉階轉身就走。
天上明月明,地上白雪白,空中人頭黑。
王虎的那顆腦袋劃著一個優美的弧線,從天空中直飛而下。
“噗嗤!”
一聲輕響之後,那顆人頭好巧不巧插在了懸崖下,一根被北風吹斷了的樹枝之上。
好像是冬日枝頭掛著的紅柿子啊!
等到這腦袋再次因寒風低溫爆裂開來,那就更像了。
白色的腦漿,紅色的血液,在枝頭搖曳,不就像是被白霜打過的紅柿子嗎?
蒼天不是無情物,漫卷西風送故人!
……
……
這一場大戰,太平寨的收獲是超大的。
光是那五百全副武裝的騎兵身上的裝備,就足夠朱玉階再裝備五百精銳了。
破爛了?
沒事!
隻需要修補一下就行。
隻是,太平寨中的人,心情大多還是很是沉重的。
因為,這一戰,是太平寨出寨的第一戰。戰鬥的結果並不好。他們的實力和真正的大軍相比,差得太多了。
這一戰,也是太平寨真正死人的第一戰。
這些死的可不是什麼陌生人,而是太平寨之中朝夕相處的鄉鄰乃至親朋。
“大人!”
等朱玉階回到聚義堂的時候,早就等候在這裏的趙大強、趙大誌、吳少同等人立刻站起來行禮。
“嗯!”
朱玉階揮揮手,讓他們坐下。
這一夜,又是趕路又是大戰的,都疲憊至極。
朱玉階也有些疲憊。他坐在了聚義堂正中的位置,讓自己稍微放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