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比俞仙期碰到的那個黑袍人還要凶。”
“而煉神壺召喚出來的怪物,畢竟不能長久存在,要是在持續時間內不能分出勝負,我們還是得死。”
他的鎮魂鈴雖然還不能發揮出全部威能,可好歹能在旁邊騷擾一下。
而且他有玉枝護身,黑袍人也傷害不了自己。
“這場戰鬥我得參與,不能把全部希望寄托在皇甫師妹身上。”
一念至此,孔艽已經有了決定。
“你們先退,我去助皇甫師妹一臂之力。”
孔艽對著六人說了一句,而後一咬牙再次登上了祭壇的階梯。
“你不要命了,這可是掌生級別的戰鬥。”宗長鬆出聲欲要阻止孔艽這瘋狂的舉動。
確實被翟青凝的聲音打斷:“讓他去吧。”
宗長鬆不可思議的看著翟青凝,他不相信一項理智的翟青凝會說出這句話。
後者卻是輕輕撩了一下額前青絲,悠悠說道:“還記得他進入這裏之前去找人幫忙的事嗎?”
宗長鬆一愣。
上官雨舟則拍著自己師兄肩膀安慰道:“放心,這一趟,孔師弟一定能幫上忙。”
說著他自己心裏默默補充了一句:“孔師弟求的那可是掌生大能。”
上官雨舟隻知道龍殊是掌生,卻不知道她距離造玄依然不遠了。
六人默默退去,離開了這片快要被戰鬥餘波侵襲的地域。
祭壇階梯之上,孔艽艱難前進著。
越是靠近祭壇上風,靈力的震蕩感越是強烈,別說能量餘波。
就算是戰鬥形成的風壓,就吹得孔艽七葷八素,眼睛都險些睜不開。
要不是有虛魄視野,他怕是連路都看不清。
感受著從耳邊呼嘯而過的勁風。
孔艽默默喚出了鮮於宴鶴的屍體。
其頭頂鎮魂鈴,擋在了孔艽的前方,為他將風壓驅散。
鮮於宴鶴打不過黑袍人,但是解決這些戰鬥餘波還是搓搓有餘的。
看著鮮於宴鶴屍體那張幹癟陰翳的麵龐,孔艽低沉的說道:
“鮮於宴鶴前輩,這一趟我可不敢保證,你的屍身還完整了。但是我保證等我有足夠的實力,一定會去蠱疆一趟,找到你的後人,能力所及幫他們。”
掌生的戰鬥,孔艽想要橫插一腳,就要有犧牲者鮮於宴鶴屍身的準備。
說完,孔艽一咬牙,眉心閃爍金光,又開始全力催動起鎮魂鈴的力量。
叮叮叮!悅耳的鈴聲再響。
注靈重器的威能,將這一方空間的風波都給定住了。
令得孔艽能夠專注於催動金鳴煉神法。
咣!銀色的能量自鎮魂鈴本體中流出,灌入鮮於宴鶴的屍體。
它的修為再次進入了升輪化魂境。
同樣的,熟悉的桎梏感也出現了。
鮮於宴鶴的修為最終隻能定格在化魂境。
“如果能再高一點就好了,該死,煉神壺都能召喚出掌生怪物,為什麼鎮魂鈴不行。”孔艽不甘心止步於此,這一次他沒有了黑袍人的幹擾,把心一橫,試圖用鎮魂鈴的力量去衝破那禁錮鮮於宴鶴修為的桎梏。
全力催動下,孔艽眉心的神識金豆綻放出來的光華不僅將他包裹,連同鮮於宴鶴的屍體都被染成金色。
但無盡的力量湧入鮮於宴鶴屍體,都像是石沉大海。
“唉!”孔艽一聲歎息,正準備放棄之際。
銀鈴聲漸急,在銀鈴的引動下。
孔艽忽而感到神識深處,有一股力量湧了出來。
“是它!”孔艽當即想到了什麼,麵露少許異色。
而後在他不可思議的注視下,一團紅色的光球自他深海中躍出,在孔艽的目光注視下,灌入了鮮於宴鶴的頭顱。
這一瞬間。
啪!那阻擋了鎮魂鈴的桎梏,轟然間破碎。
而鮮於宴鶴的屍體,也在這一刻轟然爆發出讓這一方天地風雲變色的威能,攪動得祭壇上方都出現了血色的雲霞。
感受著眼前從鮮於宴鶴體內流露的氣息,孔艽兩眼發直,呐呐開口吐出兩個字眼:“掌生!”
那紅色的光團,不就是葛峽的神魂嗎?
鎮魂鈴居然引導出了他的神魂,融入鮮於宴鶴的屍身,以此衝突了掌生的桎梏。
“鎮魂鈴!鎮魂鈴!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孔艽感覺自己好像把握住了什麼,嘴裏不停地呢喃著,最後哈哈大笑。
在孔艽的大笑聲中。
鮮於宴鶴的眼睛睜開了。
與之前鮮於宴鶴的木訥眼神不同,那是一雙富含滄桑和狠辣的眸子,眼睛裏有人性化的光芒。
而那個眼神的主人,孔艽見過,心裏嘎登一聲,脫口而出兩個字:“葛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