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就是孔艽最喜歡的環節,打掃戰場。
孔艽是笑著臉去的,逛了一大圈後,黑著臉回來,嘴裏不斷罵道:“一群窮酸樣!”
蠱疆巫修是真的窮,那幾名升輪巫修都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儲物袋裏也都是些讓人作嘔的瓶瓶罐罐。
顯然不是修靈力的修士能用的東西。
惟一有價值的就是還剩下的一具升輪屍體,以及他們留下的三團天地之精了。
都是人品,而且品質都是百名開外了。
皇甫五芹和上官雨舟對那些品質的天地之精儼然沒有興趣,便宜了孔艽。
收拾完畢,孔艽三人重新乘上登雲雀。
隻是登雲雀的背上,多了一個被封印了修為的女巫修。
“別說這一場仗打得真痛快!”上官雨舟鏖戰一場,說不出來的酣暢淋漓,在大鵬背上還那裏衝孔艽意氣風發的掰扯。
渾然沒有看出來,在他嗓音下,孔艽那張越來越黑的臉。
皇甫五芹又補充一句:“要不是那老頭最後用祭壇獻祭族人,我肯定能贏的。”
孔艽再也聽下去了,歎了口氣,呐呐的衝著兩名同伴說道:“兩位,下次動手能不能提前知會一聲,不要這麼衝動。就算是動手,哪有直接叫陣的道理。”
“這裏是天齊,又不是蕪東。”
“要不是皇甫師姐有煉神壺,這次咱麼可就都栽在這裏了。”
“哎呀,這不已經贏了嗎。”皇甫五芹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
“縱使敵眾我寡……”上官雨舟更是仰起腦袋,在那兒喊著自己的口號。
不等他把話說完,就被孔艽粗暴的打斷,語氣間的語氣儼然已經暴跳如雷,:“我要是你們這麼行事,早死在霜月壇了。”
“下次!再有下次我直接掉頭就走!!!”
“大不了回來給你們收屍!”
“孔師弟,莫生氣,下次一定聽你的。”上官雨舟感覺孔艽是真的生氣了,當即連忙賠笑。
隻有皇甫五芹,睜大了自己的眼睛,看著孔艽,頗有些意外的說道:“你吼我!”
……
搗毀烏蛇部祭壇的後麵兩天。
天氣愈發的糟糕,好似整個大荒的烏雲都彙聚在了此處,外麵的雨越下越大,像是傾盆而下。
河流都無法容納這麼多的水流,引發了群山中的山洪。
距離天齊皇朝兩萬裏之外一處高山山洞內。
燃燒起一堆篝火,驅散著從洞外不斷湧入的水氣。
孔艽斜靠在岩壁邊上,感受著火光搭在臉頰上溫暖,麵向著外界,眸子裏倒影著外麵那比豆子還大的雨滴傾瀉而下。
滴滴~洞頂避雨效果不佳,時不時有水滴滲下,滴入洞穴土壤表麵彙聚的水窪。
大鵬蜷縮在孔艽的袖口裏,睡得正香。
這種天氣,它是如論如何也不願意出來的,孔艽三人無奈,隻能在此地等待雨停。
然而洞中如今除了孔艽以外,隻有皇甫五芹和那俘獲的烏蛇部落女修,不見上官雨舟的身影。
孔艽展開虛魄視野,視線往此山的山頂移去,依稀可以看到站立在暴雨中,那如劍鋒一般筆直的身影。
淩然的劍氣徘徊在他的周圍。
傾盆大雨,落到他身前三丈之外,便自動飄到別處,沒有浸濕到他衣衫分毫。
上官雨舟在大雨落下的那一天,就似有所悟,站在山頂已經過去了整整兩天。
無論孔艽如何叫喊,他也如若未聞。
他的劍法傳承至東仙,但上官雨舟並不拘泥於東仙的傳承,隱隱有開辟出自己的劍道的趨勢。
這才是為什麼孔艽他們止步不前的原因,就是不想讓上官雨舟錯過這次難得的頓悟。
孔艽用虛魄視野看了片刻,沒有看出個所以然,隻得收回了目光,暗暗驚歎道:“上官師兄真乃是天生的劍種。”
按照皇甫五芹的話來說,這種頓悟可遇不可求,即便是她也沒有遇見過。
當今蒼梧派隻有東仙年少時,在那萬河彙聚之處的千川,頓悟三日,創下天河劍訣開篇,成就了他今日天河劍仙之名。
也有雪迎老祖在雪山枯坐三年,因而傳下的《葬雪錄》
甚至是雷尊的《雷動九千》,也是他遊曆無盡海時,坐忘雷海數月創下。
那些先輩的傳承,無一不是在一次次頓悟中獲得。
可想而知,這次機緣對於上官雨舟而言有多麼重要。
“隻要上官師兄能有所得,等上一年又何妨。”孔艽如此想著,回首看了看洞內。
皇甫五芹在山洞中拉起一張白布,做成吊床,臥於其上睡得正香。
而那個被他們從烏蛇部落俘獲而來的女巫修,則一個人窩在陰濕的山洞角落,眼神警戒的望著四周。
她的神識已經被孔艽封印,作為主修神識的巫修,她已經沒有任何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