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去寒給辛月打電話,讓她幫自己聯係一家靠譜的私家偵探。
辦的事,有一定的危險性,可能會掉腦袋,但是報酬絕對好說。
這件事,她不信任任何人,隻能讓辛月去辦。
她回到了病房,看到了孤獨的背影。
傅嶼川守在床前,緊緊的握著奶奶的手。
他一句話都沒有,他的愛沉重無聲,難以表達。
他是個男人。
又身處這樣的位置。
有太多感情難以宣之於口。
但不代表,他不愛奶奶。
奶奶裝病,騙過了她,何嚐沒有騙過傅嶼川?
為了成全奶奶,他當時那麼討厭自己,但還是三媒六聘,把她娶回去了。
她上一輩子嫁給了傅嶼川三年,知道他和父母關係淡漠,連逢年過節吃個飯的虛偽儀式都不願意有。
但,每次奶奶的忌日,他不論多忙,他都會去。
有一次還重病了,頂著高燒趕去,待了許久。
奶奶去世後,她在傅家沒了依仗,傅嶼川也沒了親情吧?
上輩子,她隻在乎自己的悲劇,忽視了太多太多,再來一次,她是局中人,也是旁觀者,似乎看得更清楚了一點。
她最終打破了沉默,輕輕敲門。
傅嶼川微微佝僂的背脊,瞬間挺得筆直。
薑去寒明白,他不想在自己麵前流露出狼狽的一麵。
可她還是看到了,他的眼尾有些紅。
“我吃過了,你快吃一點吧。”
“不了,沒胃口。”
“沒胃口也要吃,你的胃不好,不知道嗎?別奶奶還沒醒,你就倒下了。”
薑去寒沒好氣的說道:“快點吃完,我看著你吃。”
傅嶼川這才不情不願的吃了幾口,實在吃不下了,就被薑去寒逼著喝了一碗湯。
“你先睡吧,這兒我守著,後半夜再叫你。”
明明可以請護工,可兩人都沒有假手於人。
薑去寒點點頭,她去洗漱,然後躺在狹窄的陪護床上。
她憂心忡忡了很久,才睡著。
夜色漸深。
病房裏落針可聞。
兩張床上,都躺著都對很重要的人。
一個是過去式。
一個是未來式。
“奶奶,孫兒現在終於明白你的用心良苦,你說得對……她其實是個很好的女孩,是我以前眼拙,沒有看清楚。”
自從她不做那些惹人生厭的事,他也慢慢了解了她。
薑去寒敢愛敢恨,為人果敢剛毅,和家人對抗也絲毫不畏懼膽小。
她身上有著孤勇的美麗,獨自盛開。
她像極了懸崖邊上的玫瑰花,帶著刺,可那花朵又十分的嬌豔欲滴,惹人癡纏。
“奶奶,你醒醒好不好?我和她,都想陪你安度晚年。”
他聲音很輕很輕,像是在和上天祈禱。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他關掉了薑去寒的鬧鈴,想讓她多睡一會。
她的睡相不好,還蹬被子。
他夜裏不知道給她蓋了多少次。
他都不敢想象,她一個人睡覺那還得了,夏天還行,冬天豈不是經常凍感冒?
就這小身板,脆的跟玻璃渣渣一樣。
要是以後天天和他在一起,他指定每天晚上都給她蓋被子。
這個念頭一旦生出,就在也壓不住了。
她們是夫妻,睡在一起理所應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