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序就這樣被人拖了下去。
傅嶼川背對著他，站在那灰色墓碑前很久很久。
很快，下起了淅淅瀝瀝的細雨，打濕薄衫。
言謹把他帶下山。
“沈先生別讓我難做。薑小姐已經走了，人死不能複生，還請節哀。”
沈淮序聽到這話，覺得他們都瘋了。
薑去寒沒有死，她們剛剛舉行盛大的婚禮。
他很快意識到，這隻是個噩夢而已。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兜裏有一輛車鑰匙，一按路邊的邁巴赫車燈亮了。
他上了車，隻要夢醒了就好。
可他看到車窗玻璃投下的影子，自己身形消瘦，麵容枯槁，竟然比傅嶼川也好不到哪去。
就在這時，老蔣急匆匆的過來。
“少爺，我們回去吧，雨越來越大了。”
“別怪我多嘴，薑小姐生前就和你鬧出不好的流言，你現在來墓園祭拜，要是被媒體拍到了，又不知道怎麼亂說了。”
就在這時，沈淮序手機響了。
他下意識拿起。
他直接掛掉，正準備把手機放在口袋，可猛然注意到了時間。
時間不對。
這是兩年後。
“老蔣，我和薑去寒結婚了嗎？”
他突然問道。
老蔣嚇了一跳，立刻四處看看，確定沒有別人，從趕緊說道：“我的祖宗，你怎麼敢說這種話的。薑小姐就算再不得傅總喜歡，那也是名副其實的傅太太啊。隻可惜……薑小姐死了，外人才知道她和傅總的婚事，真是可悲啊。”
“她沒有離婚嗎？”
“怎麼可能，整個帝都的人都知道薑小姐愛傅總愛的有多狂熱。少爺，我知道你心悅薑小姐，但她真不是你的良人啊。時間會淡化一切的，少爺你振作一點，以後會有好女孩的。”
“老蔣……你能和我說說……說說關於她的事情嗎？”
“少爺，你這是……”
“我忘記了，我想多聽一點。”
老蔣查看他的臉色，覺得他傷心過度，才導致如此。
“那少爺先上車吧，我慢慢說給你聽。”
沈淮序失魂落魄的上車，老蔣一邊開車，一邊說著。
“薑家和傅家本來就有婚約，但薑家落寞了，傅總身邊還有別的女人。強扭的瓜不甜，可薑小姐不撞南牆不回頭。作天作地，鬧得人盡皆知，讓不少人看了笑話。”
“我也不明白少爺為什麼就看上她了，你說她有能力，是被男人埋沒了。她在談判桌上，酒桌上，灑脫爽朗，沒有她談不下的生意……”
“你說她有遠見，有善心，並不像傳聞那樣囂張跋扈，還是她太尖銳，不懂變通，所以經常吃虧。反正她和傅總感情很不好，後來，她父母雙亡，薑家破產，她抑鬱症想不開，跳樓自殺了。”
“說來也奇怪，自從薑小姐死後，這傅總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突然在意起薑小姐了。有次聽到人嚼舌根，說薑小姐的壞話，那人直接被趕出帝都了。還有他最愛的喬白羽，也受到了冷落。你說人奇不奇怪……“
“少爺？少爺？”
老蔣這才發現沈淮序昏睡過去了，因為身子虛弱，受了風寒，發起了高燒。
老蔣趕緊把人送到醫院。
一路上沈淮序都昏昏沉沉，喃喃自語。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好好珍惜她。”
“她那麼愛你，為什麼要把她摔碎……傅嶼川……我不會把她讓給你了，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