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包圍的房間內,霍銜修長的手指在未幹的發絲之間穿梭。

好幾次指尖碰到她的脖頸,她都控製不住地瑟縮一下。

杜蘊識忍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沒忍住。

她和霍銜說:“算了,要不還是我自己吹吧。”

但霍銜喝完酒之後,脾氣就變得很固執,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那種。

她輕笑兩聲,手指在霍銜麵前晃晃,“你還能認清楚我是誰嗎?”

杜蘊識覺得,霍銜肯定喝醉認錯人了,不然怎麼會這麼“溫柔”。

看人的眼神也那麼繾綣,仿佛他在看什麼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不知道明天他酒醒之後會不會覺得自己的行為很荒唐。

杜蘊識本來就困,吹風機暖熱的風恰到好處,如同amsr般的頂級助眠。

等頭發吹幹時,杜蘊識躺在床上模模糊糊就睡著了。

霍銜停下來,他那雙眼睛淩厲的眼睛旁染了一層微紅。

他屬於喝酒不太上臉的類型,兩杯葡萄酒倒是還沒有讓他失去意識。

旁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霍銜抬眼看過去。

杜蘊識的頭靠著被子,睫毛微微翹起,嘴巴張開小小的弧度,毫無防備地睡在他床上。

霍銜本來想直接把她叫起來挪個位置。

可她身子隻靠在旁邊,像嬰兒一般的睡姿。

他最後隻是輕輕地抱起她的腿彎,把她放到床的裏麵,猶豫了下,還是把杯子的一角塞好。

霍銜做這些的時候,一直告訴自己。

他隻是在表演當一個合格的男朋友,僅此而已。

*

杜蘊識睡了個好覺。

雖然夢裏她見到了怪獸,就是那種模仿穿透枝葉的陽光的獸。

她一腳把他踹開,然後跑走了。

再然後她就醒了。

“杜、蘊、識。”

這聲音帶著慍怒,咬牙切齒,像是從地麵傳來的。

杜蘊識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昨晚夢到的那一腳,不會是把霍銜踹下去了吧。

結合霍銜站起來衣服上的褶皺,和他快要黑成鍋底的臉色來看。

似乎就是這樣的。

杜蘊識抱歉地說“不好意思,我以為我踹得是野獸來著。”

好像這話說的有點歧義。

她又補充了句:“沒有說你不是人的意思啊。”

霍銜整理了下衣服,臉色並未又轉好,反而身上的冷氣又凝實了幾分。

那雙剛睡醒的眼睛是那麼的清澈,他的眼裏一覽無餘,毫無心機,讓人根本無從責備。

他冷哼一聲,板著臉瞪了杜蘊識一眼,轉過身去洗漱。

透過鏡子,霍銜看到自己眼眶下的一點青色。

他用水衝了把臉。

他發誓,昨天是對杜蘊識容忍的最後一次。

之後她再踢被子,他絕對不會去管她。

再管他就是狗。

*

床上,絲毫不知道霍銜正在發毒誓的杜蘊識抓了抓頭發,她靈光一閃,突然想起一件事。

霍銜被誤傷是因為她踹了他。

但他不過來杜蘊識也不會踹他。

SO,霍狗為什麼要湊過來啊?

難不成也是睡懵了?

*

早飯是混在霍家傭人堆裏吃的。

霍家的傭人雖然有幾個看不慣她,但大多數人都是她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