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蘊識跟在兩個保鏢後麵,她頭一次來,跟劉姥姥進大觀園似地,東瞧瞧西看看。
這是座很典型的中式庭院,亭台水榭,草木之靈呈現出一種勃勃生機。
成排的建築連成一片,院子中間有一棵參天古樹。
風吹過的時候,繁茂的枝葉像一把碩大的花傘般籠罩著地麵。
片片白色的花瓣交織在鵝卵石上,平靜又愜意。
杜蘊識雖然看不懂園林的構思和布局,但完全不影響她覺得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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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在主屋外麵停下,保鏢先和外麵的男子說明情況,他打量了眼杜蘊識,隨後帶她去到屋子裏麵。
原文說過,他的父親嚴厲古板,紀黎的母親早亡,而且母族有一半的日本血統。
紀家家主要處理的事情很多,所以在國內紀黎小姨會偶爾幫忙管束一下紀黎。
她在原故事裏也隻是一個背景板一樣的角色。
其存在就是為了讓塑造一下紀黎的人物形象。
杜蘊識記得她應該從來沒有和她見過麵。
又觸碰到原文沒有的故事線了。
一回生二回熟,上次是霍銜給她的一百萬,上上次是紀黎的支票。
對於杜蘊識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了。
如果出發的劇情能推動故事發展,她不介意多來幾個。
如果是無效的話,看看能不能直接糊弄過去。
杜蘊識跟在男人後麵,穿過了好長好長的走廊,曲折回環。
長廊的柱子和屋頂雕刻著不同的畫,不單單是中式的,還融入了一些日式風格令人難以分清。
好比剛剛的臘梅圖,大氣磅礴之外還帶著剛瘦自矜持。
一路上都有人在向杜蘊識微笑著點頭問好,她們大多都穿著和服,也有穿長袍的。
杜蘊識也一一回以點頭。
搞得現在她頭都暈暈乎乎得。
就在她幾乎快要迷失在這迷宮般的場景中時,好不容易,前麵的男人終於在一扇楓葉紋樣的障子門麵前停下腳步。
“杜女士,請。”他微一彎腰,腳步輕輕地後退了。
杜蘊識在進入內院時已經換上了傭人準備好的木屐,此時搖搖晃晃地踩在木質地板上,不可避免地產生一點響動。
這聲音驚動了屋中央端坐著的人,她身著暗紫色的長袍,似是和服但卻沒有那麼複雜。
草葉狀的腰帶勾勒出女子的婀娜身段。
她轉過身,及耳短發配上頗有英氣的五官,樣貌和紀黎有一兩分相似,清冷又帶著點嫵媚。
她眼角笑起來有淡淡的細紋,除此之外看不出任何年齡的痕跡。
杜蘊識被她打量地目光搞得動作都有些僵住。
對方的掃視實在太過於有侵略性,以至於她感覺自己變成了蛛網上即將被捉到的獵物。
“吃過飯了嗎?”
語氣倒是很和藹。
杜蘊識猶豫著不敢靠近,想了想還是裝作唯唯諾諾地回答道:“還沒有。”
葉琅起身走過來,輕輕牽住她的手腕,微微一笑,說:“辛苦了。”
她的姿態太過高不可攀,以至於在她做出這些動作時,杜蘊識感到的不是平易近人。
而是本能地心裏毛毛的。
杜蘊識抬起頭,恰好對上葉琅那雙眼尾上翹的眸子,她要收回之前說的話,葉琅的眼睛和紀黎一點兒也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