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穆之對她的冷笑話沉默一瞬。
過了一會兒，他取了雙棉拖過來。
杜蘊識這才意識到，剛剛過來的太急，連鞋子都沒有穿。
她低頭垂眸，看著不解風情的管家半跪著，一隻手抬起她的腳踝。
她覺得稍稍有點癢但還是忍住了。
“抬腳。”冷淡的聲音響起。
杜蘊識老老實實地穿上，還踩著地板蹦噠兩下，半點也看不出之前的傷心樣。
她的情緒就是這麼收放自如，有時候林穆之都會覺得驚奇。
怎麼會有人擁有這麼多麵，像是在遊戲人間，什麼都不放在心上。
這麼想著，方才的鬱悶忽然一掃而空。
對杜蘊識來說，他和霍銜在她心中的地位或許根本沒什麼不同。
家世、身份、地位、容貌，通通不作數。
因為她似乎更喜歡自己。
杜蘊識對他揚起一個大大的微笑，手放在林穆之肩膀上，笑嘻嘻地說：“背我回去吧。”
說完隨意地將剛穿上的拖鞋隨意踢開。
非常荒誕，而且不可思議的事情。
金絲眼睛後的那雙眼睛盯著她，思索著這個建議的可行性。
片刻後他緩緩道：“好啊。”
*
今天的天氣很好，仆人們在樓下花園澆水，傳來喧鬧聲。
走廊裏一片寂靜，隻有皮鞋踏在地板上的響動。
杜蘊識很輕，背起來幾乎感受不到重量，但她的手在他的背上不老實地作妖。
一會兒之間輕撩過喉結，一會兒靠著他耳邊小聲說話：“小穆，你敢不敢...”
林穆之沉默地背著杜蘊識，手放在她腿彎處。
陽光照射著眼眶，投射下淺淺的陰影，杜蘊識一時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慌了一瞬，趨利避害的本能提醒她最好現在閉嘴。
於是她乖巧又溫順地貼在林穆之的背，沒敢再說話。
管家大人不說話真的好可怕呀。
林穆之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動，隻是用腳輕踢開門。
房間很整潔，隻是床上略顯淩亂，灰色的被子和床單都堆在一起，坦露著昨天兩人睡過的痕跡。
林穆之並不意外，把人找來安在家裏的原因，他身為管家，最清楚不過了。
他剛要離開，杜蘊識就慌忙地拽住他的領帶。
林穆之順從且容忍地審視著杜蘊識的行為，任由她慢慢解開他的第一顆扣子，接著是第二顆。
她像是那個釣魚的人，眼下要給他一些甜頭。
林穆之喉結動了一下，似乎有些觸動。
杜蘊識的手遊走在他的腹肌上，心裏默默感歎一句林管家的身材還是很有看頭的。
瞧瞧這分明的輪廓。
林穆之有一瞬間要湊過去，卻被杜蘊識用指尖輕輕抵住，“還沒洗澡。”
明明是對方先撩撥的，現在卻說出這種話。
兩人都帶著眼鏡，無形的鏡片像是一層麵具，麵具後的兩個人各自偽裝。
林穆之從她的眼睛到他的眉毛，從他的耳朵到他的下巴，他恨不得把每一處包括毛孔都看得清清楚楚。
濃密的睫毛在存在感極強的注視下輕顫了一瞬，像是無形的撩撥。
林穆之扶住她的腰，身軀陡然貼近，他說出杜蘊識在走廊說過的話。
“敢不敢？”
像是一種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