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試的同學們陸陸續續地走出來,經過兩人旁邊都若有似無無地多看兩眼。

紀黎隨便一站都像是從畫報裏走出來,精致的不像真人。

“去喝點什麼嗎?我請你”紀黎邊走邊說。

不遠處就是學校的咖啡廳。

麵對心上人的邀請,而且還是免費的,她真的很難say no。

“嗯,走吧。”

*

咖啡廳是近年來流行的低調摩登設計風,一走進去,淡雅的香味撲麵而來。

外牆以白色為基底,綴以深褐色的牆板。

店裏還陳設著店家的私人收藏,大多都是旅遊時帶回來的,美觀又富有設計感。

直到坐下來點完單,杜蘊識才有了一點從雲端落到地麵的實感。

一切都太不可思議了。

紀黎是她崇拜和喜歡很久的人,就像是在天邊遙不可及的月亮。

但是現在,她一抬頭就能看到。

就像做夢一樣。

紀黎看到杜蘊識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

他也不生氣,反而是任由她看過來。

甚至覺得,能遺傳到父母的外貌上的優良基因也是件好事。

“您兩位的咖啡,請慢用。”

杜蘊識的夢被服務員的聲響叫醒了。

她後知後覺感到一點羞愧,臉慢慢染上了紅色,就差埋到咖啡杯裏了。

自己竟然盯著紀黎看了這麼久。

這也太沒禮貌了。

她之前在紀黎麵前塑造的單純、無辜小白花形象,不會變成愛盯著人看得生猛女孩吧。

桌子中間擺放著一瓶插花,放著紫色和粉色的花朵,杜蘊識指著它,幹巴巴說了句:“挺好看的。”

希望以此來掩飾自己剛剛的舉動。

我在盯花哦,才沒有盯著你看。

紀黎輕抿了下咖啡,順著杜蘊識手指的方向望過去。

順著她的話說:“嗯,是挺好看的。”

杜蘊識小小地鬆了口氣,還好她機智,不然形象就要毀於一旦了。

殊不知杜蘊識的小表情在紀黎這裏一覽無餘,他隻是輕笑,並沒有戳破她拙劣的演技。

畢竟,挺可愛的不是嗎?

深黑褐色的液體在杯中波光蕩漾,上麵還有一圈花紋,是一個小兔子和南瓜。

上次喝咖啡的陰影還停留在杜蘊識腦海裏,看上去好苦啊,不會還是那個又酸又澀的味道吧。

做了三秒鍾的心理建設後,端起杯子又放下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怎麼了?”紀黎問道。

他注意到杜蘊識整張小臉都皺起來。

“沒...我就是有點怕苦。”

這麼說好像有點矯情,杜蘊識又補充了句:“我沒怎麼喝過這個。”

這倒是實話,一般喝水她隻喝飲水機的純淨水。

兩塊錢瓶裝水都很少買過。

紀黎沒想過杜蘊識是因為這個原因。

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嘴唇動了一下說:“我平常也不怎麼喝。”

堂堂紀家大少爺怎麼會沒怎麼接觸過咖啡,就衝他熬夜玩賽車這事兒也少不了喝吧。

很笨拙的安慰。

但咋還有點小感動呢。

杜蘊識知道紀黎是為了照顧自己才這樣說的。

她睫毛顫抖了兩下。

“咖啡苦確實不太好喝,但聽說這個店的咖啡比較甜,可能會適合你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