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銜沉默了一瞬,似乎在調整自己的狀態。

他頷首,示意醫生接著往下說。

“是這樣的......”

醫生將情況詳細地說了一遍,包括霍棠現在的身體狀況還有陸續的治療方案。

他注意到這位霍總的臉色並不太好,但還是基於職業本分,認命地往下說。

“霍小姐這個病是先天的,很難從根本上達到良好的治療效果。”

“如果想要徹底痊愈,現在比較可行的辦法就是,需要再換一顆腎...”

“我知道了。”

他瞥了眼緊閉的病房門。

“有可靠的腎源隨時聯係我這邊,錢不是問題。”

霍氏什麼沒有,就是錢多的是。

相當有壓迫性的話語,醫生擦擦頭上的汗。

做這一行最怕碰到霍家這種人,有錢有權,每年給醫院投資的錢好幾百萬,所以惹不起還得供著。

即使匹配的腎源再難找,他們也得找到。

醫生臉上掛著諂媚的笑容,“當然,我們一定會盡全力來確保令妹的健康。”

霍銜又交代了一些其他事才放心離開。

旁邊小護士見霍銜走了,抱著血液檢測報告過來,小聲地說:“院長...咱們真能找到嗎?”

霍棠的血型是稀有中的自由,就算全世界攏共加起來也不到一百多個,更別說還需要剛好適配,排斥作用小的腎源。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穿白大褂的醫生手放在兜裏,臉上也是一籌莫展,但他畢竟也有著幾十年的行業經驗。

在醫院年輕人心裏還是比較靠得住的形象。

“先試試吧...”

最壞的結果才是換腎,在這之前隻能撐一天是一天,看看有沒有好轉。

希望這位霍小姐福大命大吧。

*

“喂,母親。”

霍銜在車上接起電話,一切處理得差不多後,他又開始往公司趕。

電話那頭的聲音急得要命,上來就問霍棠怎麼樣了。

十有八九是安姨告訴她的。

霍銜怕說多了讓她擔心,就挑著說了幾句,先穩住她的情緒。

“那就好,那就好。”

“誒,你看我剛回來沒兩天,就出了這種事。我看還是回去住的好,正好照顧小棠。”

“她現在還在醫院。”

“出院之後我在家陪著她。”霍母態度很是堅決。

霍銜聽出她話裏的意思,問道:“您確定回來住嗎?”

他媽和他爸都是旅遊的狂熱分子,很難想象他們會樂意又回到老房子裏,就這麼哪兒也不去待著。

“怎麼還不樂意你媽我回去啊。”電話那頭的聲音帶著幾分嗔怒。

“沒有,那我讓人收拾一下房間。”

“這還差不多...對了我聽安姨說,家裏來了個新的人。”

霍銜不願談論太多關於杜蘊識的事,反正他媽回家一定少不了八卦。

車穩穩地停在公司前麵。

他捉住這個正經的借口,對著電話那頭說道:“到公司了,我先掛了。”

“誒,你這臭小子!”

霍母看著屏幕上的“通話結束”四個字。

心想孩子真是長大了,她算是管不了了。

從小到大,霍銜都是那種按部就班、令人省心的好孩子,上學是這樣,管理公司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