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們兩個差距很大,但我真的有努力一點點地去追趕你。說不定等我變得更優秀了,你的家人就能認可我。”
杜蘊識自言自語地說著,她抬起滿是淚痕的臉看著麵前的人。
“可是,霍銜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霍銜垂著頭,他知道杜蘊識在崩潰的邊緣,可他卻改變不了任何事情。
杜蘊識輕嗬一聲,眼神空洞而絕望“原來你說的愛和喜歡不過是玩玩而已。”
“所以呢?”她望向霍銜的眼底,“你從最開始就根本沒有喜歡過我對嗎?”
她的聲音如此之輕,像是蒲公英吹散在風中。
所謂的撕毀契約也不過是一個幌子,一個讓遊戲更加有趣的幌子。
把她耍得團團轉,他應該覺得很有趣吧。
看著渾身是刺的獵物,一步一步走進設好的甜蜜陷阱,最後心甘情願地朝著獵人露出肚皮。
霍銜張了張嘴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他大可以甜言蜜語地去否認這一切,前提是如果自己真的沒有騙她。
她是對的。
他過去的確有這個念頭,但是在和杜蘊識相處的過程中,他早就不把這當成一場遊戲。
換句話說,他假戲真做了。
他真的喜歡上的杜蘊識。
這是霍銜第一次這麼直視自己的內心。
他悲哀的發現,竟然是在這樣的場合下,這算不算是對他的懲罰。
杜蘊識木然道:“回答我。”
“我愛你。”
病房裏的床上傳來一聲驚呼,霍棠捂住嘴巴,朝著霍銜看去。
他如雕刻般的側臉上映著一個鮮紅的巴掌印。
杜蘊識胸口上下起伏著,她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和膽量去打霍銜。
她去看霍銜的反應,卻發現他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的手。
“疼嗎?”
很暖心的話,要是之前,杜蘊識能感動得稀裏嘩啦,然後在臥室默默為他祈福。
可是現在站在他麵前的是杜•鐵石心腸•蘊識,這些話無法撼動她半分。
“霍銜,我們分手吧。”
“你一點兒也不會愛人。”
她將手從霍銜手裏抽出,轉身離去。
徒留霍銜一個人像被雷擊中般站在原地。
他在“分手”那兩個字說出來時,呼吸都暫停了。
他想去追杜蘊識,可雙腿卻像灌了鉛一般沉重,他根本就不知道怎麼麵對她。
“哥,你沒事吧...”霍棠小心翼翼地開口,她很擔憂霍銜的身體,他看上去有些恍惚。
霍銜過了半天才回答。
“沒事。”
*
杜蘊識出來時不忘拽著林穆之,兩個人急匆匆地在從樓道往下跑。
手掌交替握著,溫度也緩慢地交織在一起。
因為太緊張,她忘記了可以直接坐電梯。
或許是沒有人使用,樓梯裏隻有昏的光,不至於看不清路,但也絕對說不上明亮。
心髒因為劇烈地跑而砰砰作響,杜蘊識大口地喘著粗氣。
“等等。”
在某一個樓層,林穆之攥著手停下來。
他眉頭輕皺。
“怎麼了?現在後悔可來不及了。”杜蘊識微微彎下身子,臉上分不清是淚還是汗。
她以為林穆之是想回去了。
但他隻是從西裝裏掏出一塊兒手帕,然後說:“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