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心裏都藏著話，卻都沒有開口。
月光籠罩著一切，顯得此刻無比皎潔。
但在另一邊，卻隱藏著難以說出口的晦暗不明。
杜蘊識指了指花園中央的秋千，說：“我想玩那個。”
霍銜看著那個物件，晃了晃神，半晌才開口：“它很舊，可能已經壞掉了。”
杜蘊識走過去，撫摸著支架上麵掉下的鐵鏽，莫名地給人古董的感覺。
下麵的編製座椅倒是看不出什麼歲月的痕跡。
杜蘊識晃了晃，繩子牽動支架發出“吱吖”的響聲。
她的本意是想給霍銜展示這秋千安全得很，現在這聲響弄著她很尷尬。
果不其然，霍銜不讚同地看著她。
“很危險，你要是想玩，改天讓管家重新做一個。”
杜蘊識嘟起嘴巴，她其實也不懂這秋千到底有什麼魔力，但就是無緣故地想玩。
“不要任性。”
霍銜輕飄飄地話徹底斷了她的念想。
杜蘊識臉上流落出一絲失望。
這是她失憶之後頭一次直白地表達過想要什麼東西，卻偏偏是這座秋千。
霍銜歎了口氣，似是妥協般地開口，：“你真想試試倒也可以。”
此話一出，杜蘊識眼睛立馬露出閃閃發光的期待。
“真的嗎？”
霍銜不自在地撇過頭，他並不想答應，但杜蘊識用那種表情看他，他就忍不住想要妥協。
算了，大不了好好看著她點。
杜蘊識剛剛坐上，就感覺到秋千左右晃了一下，嚇得她連忙拽上旁邊人的衣袖。
“這時候知道怕了。”霍銜涼涼地說，任由她把板正的外套拽得皺皺巴巴。
在某些事情上，杜蘊識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那種。
她抬起下巴，故意提高音量地說道“我才不怕。”
順帶還催促著霍銜，“快點兒。”
她腳尖從實踩著地麵到慢慢虛浮到空中。
霍銜在後麵用手推著秋千，“咯吱咯吱”的聲音響個不停，導致他還要分神留意杜蘊識的安全。
“你別亂晃。”霍銜忍不住開口，帶著點斥責的意味。
杜蘊識嘴上說“知道了知道了”，但還是一臉無所畏懼的模樣。
她知道他哥哥會好好保護她，所以有恃無恐。
“呦呼～飛嘍。”
“摔了我可不管你。”
“霍銜哥哥...”
西後門的鐵門被濃綠的藤蔓纏繞，幾乎已經分辨不清哪裏是圍牆，哪裏又是出口。
*
“都說了讓你不要亂動！”
兩個人身上的衣服都不可避免地沾上了花園裏的泥土，甚至是散落的細碎花瓣。
杜蘊識摸著頭，掛起一個勉強的笑。
她也沒想到，秋千說斷就斷。
雖然霍銜第一時間護著她沒撞到地上，但她還是被秋千的鎖鏈打到了額頭。
可能人倒黴，喝涼水都塞牙縫。
杜蘊識乖乖地坐著挨訓，對霍銜能給她留幾分麵子不抱什麼希望。
她不太適應人這麼多的場合，而且還都是家庭醫生。
這下大家都知道她笨到毫無邊際了。
好在霍銜沒那麼絕情，他確定杜蘊識沒事之後，就揮手讓人退下。
他看著杜蘊識額頭上的紗布，不可避免地憤怒，隨後而來的是綿延不絕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