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好奇在現在邊境戰爭不斷的情況下，人口仍然維持平衡的原因，是嗎？”老人的眼睛暗淡了起來。
“試管嬰兒，依賴於試管嬰兒並加速成長來維係的，可能會殘忍。但是這是沒有辦法選擇的。聯盟的人魚實在是太少了，願意改造成人魚的人更是太少了。”
馬勒第茲停頓了一下，複又說:“100年前，新型人魚的改造計劃成立。當時的設想是，人魚也能夠使用雙腿直立行走，我們也一直在努力。直到20年前，新型人魚雙腿行走的設想已經完全實現，而在2年前，新型人魚已經可以在藥物的幫助下每天擁有10個小時的雙腿直立行走時間。並且大大增加了人魚的壽命，現在人魚的壽命也已達到了300歲，並有著不輸於人類的健康身體。”老人的雙眼火熱，麵孔明亮了起來。“你能想象這一突破嗎？”
“是的，院長爺爺。這樣人魚可以同樣參加工作，創造屬於自己的價值。將不再是稀有、珍貴的生產工具。”唐納修平靜地道。
人魚是珍貴的，同時這種珍貴也給了人魚一種束縛，沒有自由如同水晶一般脆弱。
“是啊，你真是個聰明的孩子。這樣將會有同等的社會地位，會將有更多的人願意改造成為人魚。這將改善，並且增加人魚的數量。將會有一天人魚會是每個繁衍都能夠擁有的，這不在隻是夢想。”
唐納修知道這樣的結果代表著什麼。
記憶中，母父與父親相戀了50年，直到父親擁有繁衍者資格後的第9個年頭，母父才能成功說服父親，並改造成了，隻有人類一半壽命，柔弱到每天隻能呆在家裏，經常生病的脆弱人魚。
父親是幸運的，之所以能夠擁有母父，可以說一切都是因為愛情。而這種幸運在這個尚武氣息濃烈的社會氛圍下尤為珍貴。
馬勒第茲，認真而嚴肅地看著唐納修的眼睛：
“修，你願意為聯盟，為那些沒有童年的試管嬰兒，以一個正麵的形象和聯盟一起，一起為了這個夢想，並把這個夢想當作畢生的目標和聯盟一起努力嗎？”
唐納修沉默。
聯盟裏人魚稀少，基本上構成部分分為三種：
第一種，刑事罪犯。對於這種罪犯，現在已沒有其它懲罰，視情節嚴重程度，處以人魚改造或取消繁衍者資格。這兩種懲罰可以說都相當嚴重。人一出生就是為了成為繁衍者為目標，可以說人類一生都是在為了人魚而奮鬥。
第二種，貧民。任何時期都會有貧富差距。都會因為各種原因，或為了家人或是因為貴族生活所產生的誘惑。而貧民能夠享受貴族生活，最佳途徑，就是成為人魚。因為非罪犯改造而成的人魚，將會優先配給皇族與貴族。
第三種，因為愛情改造成的人魚。就像唐納修的母父。
第四種，家族利益。
唐納修心想，自己可能馬上就會成為第五種，因為工作而成為的人魚。
繁衍資格很難獲得。即使母父留下的繁衍值（成為人魚之前的繁衍值，不能給伴侶使用，隻能以1/5的比例進行第二次對換，留給孩子使用，父親的繁衍值不能遺留再使用），加上以他自己現
在的工作收入，再除以30的比利進行對換繁衍值。
他大概還要再等100多年才能獲得繁衍者資格。
即使是有了繁衍者資格。也要在皇族、大貴族、小貴族配給之後才能擁有人魚。
而180歲後，除了國王、或者有人魚自願和他結合。
否則所有人都將無法再擁有人魚。
唐納修很無奈，終於在記憶的最深處，找到了他喝醉酒的原因。這周末他被密克台長以同樣的理由說服，已經把自己賣給了電視台。
所以他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這不是他的決定，卻是他的責任。
“是的，院長爺爺，我願意，這將是我一生的榮耀。”
馬勒第茲，慈祥地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