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梅杏南心中雖苦澀,但麵上已經能裝出鎮定自若的模樣了。
還記得自己當初因為考核的試題內容,而主動“投懷送抱”的那一次,當時就被對方貶得一文不值了。
現在,對方心裏一定更加看不起自己了。
“這是奴婢自己的事情,應該沒有妨礙到將軍吧!”
人總是會變的,她已經可以很習慣地自稱為“奴婢”了。
聽她這樣說,賀幽寒沉默了一下,突然話題一轉:
“梅尚書的事我很遺憾,當時還在剿匪,沒趕得及...”
梅杏南立刻打斷他的話,“事情本就與將軍無關,我是梅家的人,從小在父親的庇佑下長大,如今父親他被奸人所害,我當然也會承擔我的責任。”
一個人不能隻享義務,卻不承擔責任。
哪怕貴為公主,享百姓供養,也要承擔和親維護外交和平的重任。
所以梅杏南不怨誰。
但她也很清楚,即便是進了內教坊,若要幫助父親查明冤情,依舊會遇到重重阻礙。
她現在身無長物,隻有這副姿色能當成籌碼。
可能旁人看來,她是自甘墮落,但她隻是審時度勢罷了。
賀幽寒敏銳地覺察到了什麼,“責任?梅杏南,你想幹什麼?”
“奴婢感謝將軍一直沒有強迫過我,但也總要過了這一關,我隻是個戴罪之身的官妓,以後床榻身旁睡著的男人不是你也會是其他人,那些名帖還是要送的。”
這是梅杏南的真心話,不管賀幽寒到底為了什麼,是嫌棄自己還是怎樣,他終究給自己留了體麵。
賀幽寒的臉色很難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似乎在探尋著什麼:
“你不會是想憑借一己之力翻案吧?”
梅杏南一驚,沒想到竟被猜中了心思。
看不知為何,從賀幽寒那難以置信的語氣中,竟還聽出了一絲不安。
為什麼?
自己要翻案是為了還父親一個公道,還梅家一個清白,與他什麼關係?為什麼要不安?
麵對梅杏南疑問的眼神,賀幽寒沒再說什麼。
他晃著手中的酒杯,似乎有心事的樣子,然後便讓梅杏南先離開了。
梅杏南出來後在門口停了片刻,發現屋中很安靜,也不知對方為何這樣,於是便快步離開了。
...
回了外教坊自己的房間,她繼續練琴。
等到了晚上,依舊是敲門聲打斷了她的琴聲,原來是唐辭憂來找她一起去飯堂吃晚飯。
她隻說讓對方先去,自己練完這一段就來。
等她到飯堂時,唐辭憂已經替她打好了飯菜:“你午飯的時候就沒出來吃吧?”
“我早飯吃得晚,沒事兒!”
梅杏南坐下後,一口一口吃著。
唐辭憂吃得明顯比她快些,將空碗推到一旁。
然後看著梅杏南坐在那裏,一邊吃著一邊認真看著手中的筆記,她趕緊勸道:
“用不著這麼廢寢忘食,先好好吃飯,否則對腸胃不好!”
梅杏南一邊吃一邊回道:“容與姑姑之前就再三囑咐我,一定要背下各大世家公子的身份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