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幽寒的聲音從她身後悠悠傳來,“這個小國依舊是多災多難,而一直欺壓他們的大國在新帝登基後更是變本加厲,有時甚至會抓走小國的國民做奴隸,或充當苦力。”
“一直抵禦外敵的大將軍對此自責不已,於是,他將自己年幼的兒子設法送去敵國做臥底。”
“從那以後,這個孩子隻能偽裝自己,小心翼翼地在敵國生存著,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發現自己喜歡上了身邊的一位姑娘...”低沉又富有故事感的聲音輕輕訴說著。
不知何時,賀幽寒停下了手中的筆,看向站在自己對麵的女子,眼中的神情溫柔似水。
“...可是他不能、也不敢將自己的心意說出口,因為身上肩負了太多的責任,本來他都已經做好了放手的準備。”
“然而天降橫禍,那個姑娘遇到了很大的麻煩,他眼睜睜地看著對方吃苦受罪,感到很心疼,你說...他該不該帶著那個姑娘遠走?”
梅杏南手中的墨條一圈圈打轉,思索著道:
“我覺得他不能輕易拋下自己的責任,先有國,後有家,他能潛伏到敵國,背後肯定有不少人做出了犧牲,若為一己私心而離開,豈不是辜負了那些人的期望?”
良久,賀幽寒才開口,“是啊,說得有道理。”
又等了片刻,見他不往下說了,梅杏南轉頭看他:
“後麵的結局呢?他和那個姑娘都怎麼樣了?”
賀幽寒揉了揉眼睛,“呃...後來他們當然是在一起了,幸福的生活。”
梅杏南聽得一臉疑惑,“這是什麼破結局?沒頭沒尾的!”
而且番外講的故事內容和正文沒有太大聯係啊!
誰家作者這麼坑?她以後再也不看這個人的書了!
“好了,墨已經夠用了,你先出去吧。”賀幽寒突然趕她。
梅杏南微愣,感覺他的情緒似乎有些低落,但也隻能退下。
可剛出門,就聽見賀幽寒將小廝叫進去。
很快,一群舞姬被帶來,屋中很快響起了女子調笑的嬉鬧聲和縱情放浪的小曲兒。
梅杏南心道,看來自己剛剛果然是想多了。
賀幽寒那種性格的人,怎麼可能會低落?
而且他身邊的女人這麼多,對自己也遲早會厭倦,失去耐心。
下了樓才發現,已經到了午飯的時候。
自己居然睡了這麼久?賀幽寒也不管?
估計是他忙著處理公務,也忘了時辰。
隻是在吃飯時,她依舊惦記著剛才的那個故事。
也不知道那個潛入敵國的少將軍到底會怎麼樣?
不過想想,他還真是挺為難的。
...
在內教坊,梅杏南是歸容與姑姑管理的。
所以在第一天時,又對她囑咐了一些具體的規矩。
內教坊是歌舞伎們所居之地,她們專門負責在慶典或迎接貴賓時表演歌舞。
相對於外教坊,她們的生活更自由一些,有時能外出,但一般都是去官辦的酒樓中招待官員。
這與北周獨特的官賣酒製度密切相關。
為了增加國家財政收入,用來應付龐大的軍費開支與官員月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