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裏算了算日子,這才想起,原來明天是自己的生辰。
哦不!已經過了午夜,應該是今天!
所以,賀幽寒今天特意來找自己,就是為了這個?
“謝謝!”她真心道。
要謝謝他的地方有很多。
賀幽寒回到馬車上,又取了樣東西來,是花燈!
“許個願吧!”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目光如水,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她,眼底帶著隱約的愛意。
梅杏南心中一緊,趕緊撇開視線,從他手中接過了花燈。
認真想了想自己的生辰願望,可最後搖頭道:
“算了,不許了,反正也實現不了。”
之前在許願樹下,她便鄭重地許過自己的願望,但現在全都破滅了。
“今天可是你生辰哦!”賀幽寒溫聲勸道。
梅杏南看著他,似乎能從他的眼眸中看到另一個倒映著的自己,“那等我想一想。”
既然許的願望都實現不了,何必再給自己希望空等待呢?
賀幽寒幾不可察地歎了口氣,將花燈放在她手中,“那好,等想好了再許!”
梅杏南點點頭,將代表著希望和光明的花燈放入了河水中。
那次偷跑出去逛燈會,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親手放一盞許願燈,今天這個遺憾算是補全了。
他們沒有等到煙花完全熄滅,而是提前離開了。
賀幽寒說,煙花易逝,若等徹底熄滅了再走,會讓人覺得落寞。
所以,他們要在它綻放得最璀璨的時候,往前走。
於是,馬車便在一片璀璨奪目的煙花夜幕中,順著溪流向下駛去。
很快,他們回到了熟悉的別院。
賀幽寒先跳下馬車,然後回頭來接她,當她穩穩落地時才放開手。
梅杏南抬頭看著這間別院,狀似玩笑般地道:
“你這別院該不會是打算金屋藏嬌用的吧?”
從重逢到現在,這是她第一次試探他。
賀幽寒步子微微一頓,但很快恢複如常:
“胡說什麼?你是我看著長大的妹妹,雖然不是親的,但也有情義在,我自然希望你能一直好好的。”
梅杏南低垂著腦袋,盡量平靜道:“那咱們快進去吧!”
她跟在賀幽寒身側走著,腦中回想著這些日子的種種,真的隻是因為曾經一起長大的那份情誼嗎?
她猜不透他的心思。
不過人家都已經這麼說了,想必是自己自作多情。
看來在感情方麵的判斷,她遠遠不及唐辭憂。
...
第二天。
當梅杏南醒來時,天色已經大亮,打開窗子才發現外麵的日頭已經升得老高。
她打算先洗漱,可拎著洗臉水進來的卻不是仆人,而是賀幽寒。
還沒等梅杏南開口問他,賀幽寒便自顧自地將身上背著的箱子放在了桌上。
三七跌打酒、積雪草化瘀膏、百痛貼...大瓶小罐地裝了一箱子。
“這些都是治扭傷的跌打酒嗎?好多啊,我可以挑兩瓶嗎?”
“不用,你直接都帶回去。”
梅杏南點頭,沒有推脫,她現在的確需要這個。
“還記得昨晚我是怎麼幫你擦酒的嗎?”他問。
“差不多記得,我自己來就好!”
賀幽寒不太讚成地看了她一眼,“什麼叫差不多?我再幫你擦一次,你要好好記住,回去之後堅持用,好的也會更快些,少遭點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