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墨染低低笑了兩聲,這才坐正了身子,悠然道:“他的事跡版本眾多,我就挑些靠譜的說給你聽吧!你想知道哪方麵?”

梅杏南側頭看他,兩人正策馬並行,即便戴著麵具,男子的輪廓深邃,鼻梁高挺,薄唇輕抿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梅杏南才想起,自己一直沒有問他為何會戴麵具,“聽說巫族人無論男女都生得英氣非凡,我很好奇,這位封族長到底長什麼樣子呢?”

墨染眉梢一挑,不想梅杏南第一個問的居然是長相,啞然一笑,道:

“你第一個問題就把我難住了,因為從沒有聽說過誰見到過他,不要說他長得是美是醜,就連他是高是矮,是圓是方都沒人見過,都說他自幼體弱從不外出,就連三大國召集的重大會議,他也隻是派手下出麵,整日不是生病就是養傷,就連巫族內都沒多少人見過他,更別說外界了。”

梅杏南笑道:“這倒是與你有些相似呢!”

這句話的口氣輕輕淺淺,但卻好像一根羽毛掃在人的心口上。

畢竟也沒人見過墨染的真麵目,他平日裏都是帶著銀色麵具的。

墨染麵上無波無瀾,漫不經心道:“這有什麼可驚訝的,世人也沒幾個知道解憂莊主的真麵目啊!”

“……”

梅杏南被噎了一下,卻不甘心,又疑道:“不過,這就有些奇怪了,我聽說巫族人都對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族長十分敬重,可若連他的麵都沒有見過,他又如何服眾如何統領這些族人呢?這也說不通啊!”

墨染嗤笑道:“想必是機關天賦過人吧!”

梅杏南點點頭,也對,在巫族中最重要的當屬他們的機關術,有這等武力值護身,在這個冷兵器時代,無論是要戰爭中取上將首級,還是踏足皇城禁地,都如入無人之境,如果有人掌握了這種能力的命脈,那也的確擔得上一族之長。

但梅杏南還是眉頭緊鎖,靠這些也隻是單純武力上的控製,可那些族人分明是敬仰多於懼怕,這就有些不合理了,她剛想開口,墨染就將她下麵要問出的問題答了出來,道:“其實巫族的事情本就封鎖嚴密,很少外泄,除了機關術肯定還有其他因素,至於到底是什麼我們就不得而知,說不定我們現在知道的某些事情中就有他的傑作呢!”

他們說話的聲音不高不低,雲滄海在馬車中也聽見了他們的談話內容,一挑車簾,探出頭來,道:“想不到墨先生這麼了解巫族啊!”

墨染十分客套地對他笑笑,道:“四處闖蕩多年,茶餘飯後總愛聽著有的沒的,這些話也不知經過了多少人添油加醋,我隨便說說,大家閑著隨便聽聽,殿下可不要太當真啊!”

雲滄海哈哈一笑,眸若星辰,好看的眩目,他似是很少有笑的這麼爽朗的時候,連前頭的侍衛都忍不住回頭瞧他。

雲滄海又道:“既然巫族的人已經離開了,兩位不妨進馬車內休息休息吧!”

梅杏南和墨染都是能躺著就絕不站著的主,互相對視了一眼,彼此一笑,同聲道:“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