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滄海這才明白,難掩失落道:“原來如此,那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不過……”他頓了頓,抬眼看梅杏南,道:“依我看,墨先生對雲莊主的話還是很重視的,不管結果怎樣,還希望雲莊主可以幫我多說幾句好話!”

梅杏南呆愣一刻後才道:“哈哈,這是自然,隻是自然。”

從雲滄海房間出來時,一樓大廳中已經沒有多少人了,想必已經過了飯時。

在點著炭火的房間裏呆久了,外麵的空氣顯得格外清新,她長舒了一口氣,信步朝著後廚走去,再轉身挑簾出來時,腰間又換了一個酒壺。

往回走時,正經過墨染的房間,梅杏南駐足,回想雲滄海剛才說過的話,思索著要不要進去打聲招呼,可她這一停留,就聽見房間傳出奇奇怪怪的聲音。

她一時好奇,便上前敲了敲房門,沒過一會兒,墨染就從裏麵探出頭來,見是梅杏南倒也不覺得驚訝,問道:“你怎麼來了?有事進來說,我正忙著呢!”

說完就把梅杏南撂在了門外,自己又回了屋裏,梅杏南也懶得和他客氣,一把推開房門,就見屋中桌麵地上一片的狼藉,到處散落著碎屑。

墨染正坐在桌邊,手持一根竹子,竹子已經被砍成了幾段,他手中的僅剩兩段竹節,他正用錐子在上麵鑽孔。

梅杏南踮著腳走到桌旁,將一個凳子上的碎屑拂落,這才坐了上去,又看了看地上的幾個明顯的失敗品,道:“你在做笛子嗎?”

墨染手裏一直不停,隻是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梅杏南又問:“好好的,怎麼突然要做笛子呢?”

墨染這才停下,動了動有些發酸的脖子,道:“剛才下樓吃飯時看見有個家夥帶了一根笛子,就斜插在腰上,我仔細看了會,那人長得不怎麼樣,可他一從身上拽出笛子,就多了幾分瀟灑,連個十歲大的小姑娘都看他。”

梅杏南不解:“所以呢?”

墨染又低下了頭繼續忙活,道:“所以我就想,我是不是也該培養一下情操,開發一下自己在音樂方麵的天賦了!”

梅杏南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坐在那裏繼續看著墨染捅咕。

見梅杏南半天不說話,墨染抬起頭看她,道;“你來找我是有事嗎?”

他不提的話梅杏南都差點忘了,趕緊點頭道:“啊,對,雲滄海剛才和我說,想請你幫他把脈,看看他的身體狀況,我也不知道你樂不樂意,就來先和你說一聲。”

墨染道:“嗯,知道了。”

他回答得很簡單,梅杏南都有點懷疑他有沒有認真聽自己說的是什麼。

這些天舟車勞頓,梅杏南確實有點乏了,和墨染打了個招呼就出來了。

在回房間的路上,她還在想,墨染應該是在聽她講話的,但那句‘知道了’她就有點疑惑了,是打算去?還是打算不去呢?

梅杏南走後,墨染仍在專心致誌地做他的笛子,隨著地上的殘次品不斷增多,墨染手上的動作越加嫻熟,最後勉強做了兩個能吹出聲音的,然後又差中擇優的留下了一隻,這才滿意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