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臉色微變,反手一把扣住梅杏南的手腕,隻見白淨的一雙素手已是鮮血橫流,很是滲人,原來是梅杏南為了擺脫藥物的控製,用匕首生生將左手手掌刺了個對穿,以疼痛來刺激自己。
墨染怎麼沒想到她可以對自己這麼狠,一時疏忽冷不防被梅杏南一拳打中胸口,但梅杏南此刻已體力透支,這一拳看似凶狠,但打在墨染身上,並沒有多少殺傷力,他迅速騰出另一隻手,探出一根銀針刺入梅杏南的穴道。
看著懷中沉沉睡去的人,墨染搖了搖頭,“依舊這麼倔啊!”
第二天……
一縷和煦的陽光不偏不倚的打在梅杏南的臉上,癢癢的,睡眼惺忪的她一翻身,結果,正對上一雙眸色深沉的眼睛,顯然已經看了她好一會。
她眨眨眼,頭皮瞬間炸開,腦中以平常兩倍的轉速思索著眼前的驚悚,目光不禁下移……紅錦薄被自男子光裸的肩頭滑落下來,露出一道蜿蜒的縫隙,罕見的露出他毫無贅肉又蓄滿能量的體魄,誘人的鎖骨和濃密的墨發,襯著色彩豔麗的被褥顯得格外妖嬈。
昨天…晚上…到底…
“騰!”
梅杏南一下從床上坐起,掀開被子查看,長出了一口氣,幸好幸好,衣服還在!
可下一刻,梅杏南麵色大變,二話不說,飛起一腳踹向墨染胯下。
墨染反應隻會比梅杏南更快,一個打滾避開。
梅杏南緊追不放,反掌為爪,扣向墨染的脖項。
這一招去勢極猛,墨染嚇了一跳,本來隻想著沒事逗她玩玩,不料她竟是要對自己下殺手!一側頭,躲過這一爪後順勢握住了她的手腕,道:“梅杏南,你瘋了?怎麼,還想和我在床上打一架?”
梅杏南臉色黑得好似鍋底,被墨染製住的手怎麼也抽不回來,便用另一隻手去掐墨染的脖子,結果又被墨染握住。
墨染還有些蒙圈,不明白她為何發這麼大的火,攥著她兩隻手問道:“你幹什麼?是你自己昨天晚上偷偷跑進我房間,你還有理了你?到底……”
話說到一半停住,因為他看見了梅杏南眼裏正極力忍耐著淚水。
還從來沒見過她這副模樣,愣了一會,隻得將聲音放柔,道:“到底怎麼了?你昨天昏過去之後我什麼都沒對你做啊,為了解你的毒我大晚上現配的解藥,忙活了半宿,你還下這麼重的手,你要幹什麼?”
梅杏南大吼道:“你騙人!你這個渾蛋!你,你昨天…”話說到一半便有了哭腔,隻是低下頭,視線落在了身下的床單上那一片殷紅的血跡上。
“騰!”
這回輪到墨染一下子從床上彈了起來,臉都有些掛不住了,忙不迭道:“你誤會了,那是你傷口的血,你昨天為了擺脫藥效將自己的手掌刺穿了,血止都止不住,所以才將床單都染上的,你自己看看自己的手,不信的話你可以找個姑姑來驗…驗驗啊!”
半晌,梅杏南才哽咽道:“真的嗎?”
墨染鬆開了她的雙手,道:“你自己看看吧!”
果然,梅杏南的右手上纏著厚厚的繃帶,剛才情急並沒察覺得異樣,現在停下來才後知後覺傷口疼得多麼厲害。
梅杏南意識到是自己誤會了墨染,先是開心慶幸自己沒有失身,可馬上,她就又想哭了,這實在是太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