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霧草,塊莖毒性較大,大量食用少會引起中毒,對腸胃可引起強烈刺激,燒痛腫脹,服少許口舌麻木,不能發聲,屬性喜寒,而且遇水起霧,這也是它名字的由來,想必那天我們進島時的濃霧就是這草的傑作吧?”
墨染負手跟在梅杏南身後,手裏還晃著一根植物。
“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的,你沒聽過?”梅杏南淡淡道。
墨染覺得這句威脅的話一點效果都沒有,笑道:“過獎了,我雖然冰雪聰明,又生得氣宇軒昂,但到現在也沒想通那些羅盤為什麼會失靈!”
梅杏南猛地轉身,挑起眉頭似笑非笑,道:“想知道嗎?那你求求我啊!求我就告訴你。”
墨染打量著她,覺得這句話的可信度不高。
梅杏南冷哼一聲,繼續向前走,她可不會傻到告訴他世上有磁石這種東西。
回來已經好幾天了,島上的日子,其實說無聊也蠻無聊的,但作為主家,梅杏南還是要帶著墨染參觀一圈。
而且,這幾天墨染到哪,梅杏南就跟到哪,說是為他領路,實則就是監視。
墨染將她的意圖看在眼裏,並不戳破。
前方突然傳來“咣當咣當”的聲音,墨染好奇,便在梅杏南身後歪了歪腦袋,看向了聲音的源頭。
地麵上嵌入了兩條固定的平行凹槽,正有一輛裝滿了高粱的方鬥狀雙輪車自己在上麵走著,一邊走一邊冒著白氣,聲音就是兩個輪子在凹槽上行走發出的聲音。
墨染再次皺眉,看向梅杏南。
“不知道這是什麼吧?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吧?那你求求我啊!”梅杏南笑眯眯道。
墨染再次啞然。
梅杏南扯出一個很有風度的笑,翩然遠去。
“......”
二人順著那兩條鐵軌很快來到了終點——酒廠。
梅杏南看到了帶頭卸糧的人,微訝道:“張大哥,怎麼是你?今天不是你當值吧?”
張楓這才注意到梅杏南和墨染,放下手裏的工具,道:“我替班,老白他兒子病了就和我換了。”
“哪是生病,小瑞肯定又是闖禍了!”梅杏南搖頭。
“就是那天要胸口碎大石的孩子?”墨染也笑了,腦中浮現起那個七八歲大還甩著大鼻涕的小男孩。
“就是他。”張楓撓了撓頭,顯得有些羞澀。
那車上還有很多幹糧沒卸,梅杏南便拉著墨染這個免費勞動力,兩個人幫著張楓把東西裝好後,這才走進酒廠。
不過令墨染不解的是這裏居然沒有一點酒氣,也不知道島上的人是怎麼做到的。
梅杏南先是在幾個大桶之間查看了一圈,問張楓:“這是第幾輪了?”
“第八輪。”張楓道。
“那就好,年後的新品也來得及。”梅杏南喃喃。
梅杏南熟練地挽起袖子紮上褲角,接過冒著熱氣的發糧水潑在一堆原料上,一邊攪拌均勻,一邊示範一邊還教給旁邊的人一些小技巧,另外一間屋子裏正有人問著她什麼,她在幾個房間裏進進出出,蒸汽將她整個人蒸得麵色紅潤,神采奕奕。
墨染找了張桌子坐下,就這麼一直看著她忙碌。
張楓這時帶著個人回到前廳,抬了一桶酒,招呼梅杏南趕緊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