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接著一股清淡的幽香嫋嫋傳來,然後一道淺紫色的纖影陪在一中年男子身邊,一起跨入門中,那一刻,殿中明亮的琉璃燈忽蒙一層水霧,瞬間朦朧,仿佛所以光都聚在了一人身上。

梅杏南感慨,不愧是三國公認的第一才女,果真是驚豔了時光和歲月,美的這般不可方物。

再就著茶水的倒影低頭看看自己,梅杏南羞愧萬分。

“花伯父,小侄子有禮了。”

有一年輕公子上前施禮,正是梅杏南初來姑蘇那日街上遇到的雲嵐世子。

“是嵐兒啊,聽說你半月前就回來了,這次剿匪的差事,辦的很漂亮!”花明樓虛扶了一把,哈哈一笑。

雲嵐小時候有段時間住在皇宮,他又自幼聰慧善斷,勇烈無雙,深受聖寵,就那麼隨意的坐著,卻自帶一種尊貴的神態。

花想容與他是舊識,兩人互相寒暄幾句,雲嵐便直接問道:“這次的巫族祭司之日與以往有所不同,不知想容姑娘有何打算啊?”

他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此女雖不通武藝,但她本是嶺南天外上人的關門弟子,對於機關卻頗為精深,巫山之行雖然風險大,但隻要有護衛跟隨,以她的頭腦完全可以應付。

花想容聞言笑的格外溫婉,整個人好似一朵盛放的幽蘭,淺淺道:“陛下前天已經召見了父親,花家自然是要盡心竭力,怎麼,嵐世子也有興趣?”

雲嵐笑的頗有深意,端起一杯酒道:“是啊,到時候若是用得到在下的地方,想容姑娘盡管開口!”

花想容頷首,也端起酒杯飲下,微微眯眼,隻覺唇齒回香,好奇道:“這酒水恐非凡品啊!”

“哈哈,今日宴席上的酒水全憑一人之功!”雲嵐道。

“哦?不知是誰?”

花想容順著雲嵐示意的方向看去。

那女子一身藍裙閑適地倚在桌上,角度有些偏,看不清容貌,烏黑的長發隻是簡單紮了個馬尾並無其他裝飾,時而抬頭掃了眼進來的人,既沒有與帝王皇家同席的緊張拘謹,也沒有宮中女子的矯揉造作,大大方方,雖舉止間不拘小節不講禮數,但並不覺得她粗俗。

“這就是那位解憂山莊的莊主嗎?”花想容心思敏捷,已經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正是,想必你也聽說了吧,此女這次向陛下進獻了一種殺傷力極強的武器,這可是給了北周國一個大麻煩,此次受到召見,想必聖上必有重賞!”雲嵐笑道。

花想容眉間跳了跳,道:“這位梅莊主白手起家,能將生意做到這個程度,也是個有手段的人,每次下發的稅務政策,隻要她認可,其他各大商鋪的人就會立刻響應,很得人心啊。”

“是啊!”雲嵐微微一笑,眼神變得深邃了幾分。

誰知道梅杏南這次進獻到底是何居心呢?商人地位低下,想要徹底改變自己的命運,隻能將金錢和權利相結合,他不相信有哪個女人會拒絕這種誘惑。

這時,殿外金鍾三聲響,號角六聲吹,聽在耳中甚是莊嚴肅穆,文武百官趕緊站起身來,正冠抖袍,三道禁門開放,數名宮人掌燈穿過宮門,南詔皇帝身著九龍黃袍走上金殿,除了成群的宮女彩娥、內監侍從以外,旁邊還有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