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見到封君玄時,那個男子明明是翩翩如玉的佳公子,一雙極其清澈的眸,很是勾人惻隱之心,她隻覺得這個人長得好看,還一副手無縛雞之力任人宰割的樣子。

哪知一轉身的功夫,就見識了他淩厲狠辣的一麵。

他頂替了東澤皇子的身份暗地裏替自己的族人辦事,當你以為他做的一切都是身為族長身不由己時,又發現他甚至囚禁自己的族人,用大煙控製他們......這個人太複雜,他似乎永遠不會讓你看到他真實的那一麵。

原本各有立場,這樣做也無可厚非,但他完全是不擇手段。

封君玄!梅杏南第一次如此厭惡一個人。

...

第二天,豔陽當空,沒有風絲,多少透著些沉悶。

一條鄉間小路上,兩旁開滿了不知名的野花,成片成片的金黃色,醉人心扉,一眼望去倒也使人短暫地拋開煩惱。

有條大狼狗正在花海中玩耍,有的花比它還高,它便一竄一竄地,滿眼的金色隻有它那顆大腦袋忽隱忽現,從這頭跑到那頭,又從那頭跑回到自己主人的身邊。

賀幽寒看著頭頂的大太陽,心裏還是不自覺地想起那個骨瘦如柴的女孩子,自嘲道:“真是想不到,難得做件好事,最後還被人給耍了一頓,我還真有點挫敗感!”

梅杏南也沒說話,半垂著眼睛往前走,神情有些木然。

賀幽寒試探道:“你不會還在為未來感到可惜吧?”

梅杏南搖了搖頭,顯得有些疲憊。

賀幽寒追問:“那你怎麼了?有氣無力的,不舒服嗎?”

梅杏南怏怏道:“沒事,女人嘛,每個月總有那麼兩天。”

說著用手扶了扶腰。

賀幽寒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她的小日子來了,作為大夫,他自然知道怎麼處理。

一隻大手覆在她的後腰上,溫暖順著體內流轉,剛才的酸痛感立刻緩解不少。

梅杏南也原地滿血複活,舒服地伸了個懶腰,不得不感歎道:“神醫在手,天下我有!”

賀幽寒輕笑一聲,埋怨道:“既然身體不舒服怎麼剛才不坐馬車,或者等兩天呢?”

梅杏南扁嘴道:“我原本想多走走,吹吹風,心情能好點,就給忘了,再說我也沒那麼金貴,就是第一天比較難受,過兩天就好了。”

兩人說著說著來到一條岔路口,賀幽寒盯著其中一條發呆,轉過頭,猶猶豫豫道:“嗯......我以前路過這,有條近路可以去雍景城,要不我帶你去那歇一會兒啊?”

梅杏南挑眉:“雍景城?什麼地方啊?”

賀幽寒聳了聳肩,“就是現在東澤貴族居住的地方,以前我住的時候就叫雍景城。”

梅杏南驚訝:“咱們就這樣大大咧咧去人家地盤啊?”

賀幽寒滿臉不屑道:“什麼叫他們地盤?本來是我家!隻是我不要了,這才借給他們的。”

梅杏南眨眨眼,立刻點頭如搗蒜,道:“是是是,你說得對!”

賀幽寒這才點點頭。

“汪汪汪!”

梅杏南低頭看了眼正熱情地舔著自己手背的大黃,對賀幽寒道:“那它怎麼辦?”

賀幽寒將梅杏南那隻無辜的手搶回,一邊用帕子擦淨,嫌棄道:“它就算了,自己在這玩!我們一會回來給它帶骨頭。”

梅杏南摸摸大黃的頭,堆起個笑臉道:“你也看到了,大黃,那你就先留在這吧,像以往我們打獵一樣,要小心。”

大黃蹲在地上擺了一個乖巧的姿勢,歪著腦袋,眼巴巴地瞅著她,正試圖攻破她的防線。

梅杏南最受不了這招,她的心瞬間被萌化了,改口道:“要不帶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