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鳶輕笑頷首:“自然。”
藏吉喜得撚動佛珠的手都不由加快。
他看了眼一旁同樣歡喜的徒弟,望向蘇鳶道:“七泉寺獲得此寶與雲施主也算結下因果,不知雲施主可有寺內可幫助的?”
蘇鳶看向客氣的藏吉不客氣道:“還真有一事。”
她見藏吉笑容不變但瞳孔防備,不在意啟唇:“我本來自鳶眼商隊,可商隊中西域人太多被擋在城外,如今隊伍還在城外等候,我知這是國事,自然不敢讓尊者幫忙破例,隻求讓我們有個名正言順出城傳信的機會。”
藏吉笑看著蘇鳶,靜謐片刻後他眨眼頷首:“此事本尊知道了,待行走僧傳回消息,本尊再給雲施主答複。”
蘇鳶就知道七泉寺肯定派人去調查自己了。
不過她並沒有欺騙對方的事,最多就是掩了些沒說而已。
她點了點頭起身告辭。
彌舍讓奴僧把人送走,回頭看向還是帶笑的師父開口:“師父,您認為這雲施主所說可屬實?”
“為師看呀,有八成真。”藏吉抬頭示意他倒茶。
彌舍恭敬跪坐給他添上,望向藏吉:“師父,您二十年前去的東原是什麼模樣?”
藏吉砸吧了下嘴,回味口中的韻香之氣。
他抬眸看向窗外感慨:“那是個寬闊和博學的地方。”
藏吉心裏想到當時自己在名士圈內的磕磕絆絆,若不是大京開國帝王留下的聖意,想必他也不會回來。
走在屋簷廊下的蘇鳶也在猜想,此人對於茶的嗜好並沒有掩飾,而如此愛茶還有一些說話方式。
她能肯定,他定是去過東原。
但在火銃事件後,蘇鳶搜尋了許多資料了解過乾坤帝這個人,她同樣可以肯定此人也是穿越者。
此人留下了許多箴言,其中有一條就是‘佛道一家,不得偏袒打壓一方’。
她知道對方這是怕盛世被信仰腐蝕,步了唐朝盛世的後塵。
如今看來,東原貴族受乾坤帝思想的影響,不會再有現代史書上一代國君為一個僧人換取城池的事。
不過昆莫嘛~
蘇鳶從掛著銅鍾的簷角眺望出去,此地國君就說不一定了。
時間飛逝,聽著鍾鳴禪聲不知不覺,蘇鳶幾人就在七泉寺待了五日。
老孟的身體恢複越來越好,而七泉寺對於蘇鳶眾人的調查也清晰許多。
“阿摩鳩尊者,孟叔身體好了不少,藏吉尊者也給了我們出城的手信,小女子得先行告辭幾日。”
阿摩鳩從藥架上側目,看向猶如鬆枝挺拔的蘇鳶走出開口:“既然是去與同伴彙合,本尊也不好挽留,隻是孟施主餘毒未清,最好不要中斷醫治。”
“是。”蘇鳶抬眸看向他溫和道:“我已與孟叔商議,讓他留下繼續接受治療,待餘毒完全清理幹淨再與公子一同上路出城。”
阿摩鳩放下搗藥的銅缽詫異:“沒想到雲施主如此相信本寺。”
蘇鳶笑了笑:“七泉寺遠近聞名,各位尊者又德高望重,在下有何不信之理?”
“既然你們決斷了,那就這樣吧,這些日子我藥師殿有你們也熱鬧不少,不過緣來緣去,本尊相信,我們還有相見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