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孩子說什麼傻話,你跟鄭淵結親,那蓮夫人就是親家,這些事理應他出麵。”柳靜見蘇鳶要張嘴打斷道:“小鳶,你不要擔憂文澤,你舅舅一直對你們有愧,如今此事他能幫襯你們千萬別拒絕。”
蘇鳶不好意思笑笑:“舅舅前途明朗,我不想他因為這些事受到絲毫牽連。”
“一家人說什麼牽連?”柳靜嗔怪道。
話落她看向洪氏開口:“是人就會有私心,隻要無愧做官的本心,合乎情理的條件內,一定不能委屈了親友,你們不要擔心,而且我與文澤覺得現在也挺好。”
蘇鳶與洪氏相視一眼,看來舅舅真是沒什麼野心。
洪氏作為親姐姐,也不客氣了,笑開口道:“那行,需要多少稅銀你們一定要直說,若有為難的,可不能勉強。”
“有什麼為難?”柳靜笑嗔擺手。
然後她看向兩人道:“說實話,成親大事,親生父母還是要在的,我看還是把鄭淵父親一同接出來吧?”
蘇鳶想也不想搖頭:“不行,這違背了法製。”
“其實下麵人隻要知道與文澤,不會卡這麼嚴的。”柳靜還要勸說。
洪氏見蘇鳶堅定不同意,輕笑看向柳靜:“小鳶與大淵心裏都有數的,她舅母你不要擔心,又不是人不在了,以後有的是機會。”
蘇鳶讚同頷首:“我計劃好了,正日子我跟大淵去不了,次日我與他進山敬茶。”
柳靜見蘇鳶如此隻好作罷,然後轉移話題看向兩人道:“文澤說了,小鳶能在這邊辦人生大事是緣分,他這個做舅舅一定得好好把關,證婚人你們可找好了?他可想著這證婚人許久。”
蘇鳶看了洪氏一眼,然後望向柳靜:“舅舅願意來,當然是我這個做侄女的榮幸。”
柳靜歡喜的眼眸彎起:“那他聽到定是開心。”
說到婚事,幾人女眷有說不完的話。
洪氏拉著柳靜商量置辦嫁衣被褥,小到梳子發簪,大到房屋車馬,都得一應齊全。
蘇鳶沒有如尋常新嫁娘那般坐在閨房繡著嫁衣,而是跟著幾人一道出門采買物品。
不出七日,蘇鳶與洪氏親自去接了劉鐵蓮出山,采購的隊伍也越發龐大了。
鄭家被抄沒,可是鳶眼裏一直有鄭淵的分紅,因為是關外商隊他又格外信任蘇鳶,所以賬本根本沒有登記他的信息。
蘇衍帶著一眾車馬趕來,鄭淵收到銀子後也全交給了蘇鳶,不過就算這樣,他還是覺得虧欠蘇鳶良多。
所以整個婚宴包括布置與流程,他都縱容她的想法。
成親的新房坐立在滇城的會澤街,房子是購買的舊房翻新,但是地段與格局很是搶手,特別是在恩科正式發布後。
蘇時詠每日守在會澤街,肉眼可見著街上的人越來越多,文化氣氛越來越濃鬱。
“二寶,喜床已經安置入宅,你還別說,這邊花木是真美廉,就你喜房的那一套家具也才三百兩。”
蘇鳶見他喘著粗氣坐下笑回:“快歇歇,辛苦爹爹了。”
蘇時詠雖然累,但是精神頭十足。
他滿臉喜意,看向蘇鳶道:“最繁複的已經入宅,後麵的就簡單了,爹想著......”
還不等蘇時詠開口,蘇鳶就柔笑體貼道:“你去忙你的,恩科學子已篩選入城,我聽說每日都有各種花宴、文宴,你喜愛這些,去觀摩觀摩。”
洪氏與大安拿著布匹裁衣,聽到兩人的話嗔了眼蘇時詠道:“靜妹妹為了小鳶的事,官眷的宴會都推掉了,你這個做親爹的還跑去湊熱鬧。”
蘇時詠訕訕摸了摸鼻子:“七弟妹跟小衍他們都在,我現在不也沒什麼活幹嘛,不過你放心,小鳶不是說要布置露天花禮嘛,我去參加花宴、文宴也好收集花卉。”
柳靜帶著人進屋正好聽到最後一句,笑望蘇時詠道:“姐夫去忙,這滇洲什麼都缺,就是不缺花木,你盡管挑,屆時我找人拉。”
為了這場婚禮,蘇氏趕來了許多人,蘇鳶也讓商隊把洪覓接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