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炮製了數次之後,已經有足足六條鐵索得以橫貫了江麵,又被粗大的鐵釺和樁子交錯著,給牢牢固定在了兩岸之間;
與此同時,在人群奔走川流不息的南岸,捆綁成一條條的木板,連同下麵墊著的羊皮浮泡,也隨著蕩漾的水麵和不停衝刷的浪花,通過牽引的鐵索而被從南岸一點點的拉伸和延展而去。
待到重新打樁和固定好之後,一條相當簡陋的江上浮橋就此初步成型了,然後一整隊做好準備,輕裝徒步的先士兵開始沿著這條搖搖晃晃的江上索道,而開始嚐試列隊橫渡。。
他們一抵達對岸就自飛快跳下來,用隨身攜帶的短鏟和鎬子,拚盡全力的沿著河岸開始挖掘地麵,而逐漸形成一個半圓形的壕溝。
而在積累了足夠可以替換的人手和裝備之後,穀老四他們也終於從繁重的勞作當中解脫出來,帶著最先幾批登岸的尖兵擴大了警戒範圍和防線,將裝好彈藥的火銃架在一道到壕溝新挖出來的土堆上,做出某種警戒和待機的姿態來。
新挖出來的壕溝雖然隻有大腿深,但是加上麵前堆高起來的積土,就形成了一道然齊身高的胸牆,再斜插上幾根削尖的木杆,或是布上展開後的鐵絲攔網,就成為了一道最基本的外圍防線和工事了。
不多久之後,沿著新連接上的牽引鐵索,一片片由更多羊皮浮泡和原木組成的大型劃子,滿載各種捆紮固定好軍械和物資,在對岸的拖曳下緩緩的橫渡江麵而去。
隨著日漸高升而起的太陽,用金色的光劍刺穿了那些大塊積鬱的雲層之後,籠罩在江麵和岸上的霧氣也開始變得越淡薄,而顯露出遠處野地裏樹木和土丘的輪廓來。
這時候,隱隱話的聲音也開始出現在了遠處某處土丘上,然後又變成某種有些驚疑的問話聲;隻可惜因為口音的緣故,並沒有能夠讓人聽懂,隨即就在細微的慘叫和悶哼聲中,重新歸於了平靜。
但是這種虛假的平靜,顯然並不能再持續多久,。。隨著陽光蒸騰了最後一點霧氣,而照得江麵一片亮堂堂,更多的鼓點和號角聲,終於在江岸不遠處的原野當中響徹了開來。
整個江岸霎那間就像是徹底複活了過來。。。
當日上中之後,
我也在前呼後擁的護衛簇擁下,踏上對岸土地的時候,現展現在我麵前的,已經是一個用壕溝、胸牆和簡單拒馬圍攏而成的大型前進營地了。
雖然外圍遍布了激烈戰鬥過的痕跡,但是整個營地裏卻是充滿了某種從容不迫和振奮的氣氛。顯然那些反撲的敵人,並沒有對他們造成什麼實質上的影響和壓力。
我不管偷偷渡江過來聯絡的對方,其實是怎樣的身份,又有怎麼樣的理由,這一切又是否真假都無所謂了,我隻需要一個能夠名正言順派兵過江而去的契機和由頭,這就行了。
我看著正在從浮筏上拆解下來的炮,歎聲道。
“也該給對敵治軍,好好打個招呼了。。”
。。。。。。。。。。。
“他們的人數還在不斷的增加。。”
“為了將他們推回去,已打殘了我們三個營頭了。。”
“沒有補充和整編,已經沒法派上用場了。。”
“敢有擅自後退,殺無赦。。”
而在岸上另一端處於包圍之勢的陣列當中,身為領兵官的周昂就不免滿頭大汗了,他已經折損了一千多名戰兵了,而連對方倉促準備的陣營外線,都絲毫沒能撼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