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英,你啥親戚在蘭崗大隊?”

“我媽的遠房表姐,聽說在大隊裏還是婦聯主任。”

“哇,紅英,你這下鄉跟走親戚有啥區別,你爸對你真太好了,不像我家,就緊著我哥和我弟。”

……

岑曦回到大通鋪房間的時候,孫紅英和陸樂樂正一邊喝著茶缸子裏的熱水,一邊聊得熱切。

屋裏沒有白寧的身影,兩人見到她回來,一個笑著點頭示意,一個直接翻了個白眼子。

岑曦走近了看,才發現兩人茶缸子裏的不單單是熱水,其中還有泡著的碎餅子。

“岑曦,你晚飯吃啥,有紅英的熱水,把幹糧往裏頭一泡,可好下咽了。”陸樂樂伸手指了指桌上放著的暖壺,一副與有榮焉的神情。

孫紅英聽到這兒腦袋微仰,滿臉驕傲,倒是沒有說出拒絕的話。

“那多謝了。”岑曦不是個不識好歹的,從自己的行李中拿出一個油紙包,這位姑娘一路來的幹糧都在裏頭,手掌心大小的黑麵餅子。

岑曦雖然有繼承人的名頭,但最重要的身份還是醫者,為醫者上山摘草藥是常事,甚至有時為了尋找一味藥需要跋山涉水,去往偏僻之地,當然最重要的是岑老頭一直是這樣做的,從小被帶大的岑曦也跟著如此。

藥田玉裏的那畝地對於移植、播種進去的藥材生長具有極大的功效,為了移植最康健的藥材,師徒兩人不說走遍了大江南北,卻也數實去過不少地方。

但再如何的艱辛,岑曦也從沒有吃過這樣的幹糧。

黑麵餅子用熱水一泡,咽下去的時候依舊刺嗓子眼兒,岑曦翻著白眼吃喝完了茶缸子裏的東西。

等岑曦三人吃完晚飯,進了被窩,白寧從外頭回來了,手裏拿著一個油紙包,正冒著熱氣。

“白寧,你哪兒弄來的白麵饅頭,好香。”孫紅英眼睛瞬間亮了。

“我自己帶的,去廚房重新蒸了下。”白寧說完就當著眾人的麵咬了一口,瞬間屋子裏充斥著一股肉香味。

“是肉包子啊!”陸樂樂滿眼的豔羨,不爭氣的咽了咽口水。

雙手枕在枕頭上,墊在腦袋底下,姿勢恣意的岑曦眼睛都沒看一下,但口中自發沁出的口水張示了她的真情實感。

這具身子饞肉了,姑娘印象裏的肉是祖母還在世時的一片肥肉片,自己記憶裏的肉種類那是叫一個琳琅滿目,這人的記憶多了,可不更饞了。

睡吧,睡吧,睡著了就不饞了!

翌日,岑曦是被身邊人起身的動靜驚醒的,醒來後,渾身都有些酸疼,沒有厚實墊被的炕太硬了,她睡慣了好床,現在的條件委實艱苦了些。

把被褥等東西重新整理好,一行人去洗漱,岑曦就近折了枝條,沾了些空間內的鹽清潔了一番。

不過等看到孫紅英、白寧兩人手裏刷牙的東西,岑曦的動作頓停了下,腦子裏有印象,是叫牙刷,瞧著比自己以前用過的刷牙子粗糙些,下回得找機會也買一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