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早起晚歸的上工,岑曦被分配到的活都是打豬草,因此藥田玉裏的藥材豐富了不少,一畝地加上原先就有種植的品種,現在已經種滿了大半。

新箱子也送來了,岑曦直接跟王興中用錢換精糧,沒給糧票,精糧的價格給提升了不少,一共給了三塊錢。

至此之後岑曦半夜再沒有被飛毛腿壓醒過,就是偶爾餘玲玲腿上有些許淤青,但這樣的情況過兩天就好了,疼痛總是能讓人長記性。

接下去的幾日都很平淡,除了吃喝拉撒睡就是上工,就算去上工遇到村裏人也沒人跟岑曦不對付,相反都對她客客氣氣的。

像是憋著什麼招數。

不過岑曦不關心那些,她關心的是日常飲食,自從紅燒肉吃完了,野雞蛋也沒了,她吃飯的樂趣就驟減了。

每日不是野菜團子,紅薯高粱稀飯,就是玉米糊糊,玉米餅子,後院自留地裏的菜長得再好看有什麼用,幾乎全是清水煮熟,沒滋沒味,她吃得難受,饞肉了。

什麼破地方,想她當繼承人那會兒,錦衣玉食的……好漢不提當年勇啊,她得趁著夏收前去縣城一趟打打牙祭。

那個大氣的人給她的錢票還沒機會花呢,順便還得去改個名字,對了,還要幫忙打個電話。

全是上輩子沒接觸過的新鮮事,岑曦對於去縣城有些期待。

黑縣怎麼去,岑曦打算去請教王栓,順便看看他妹妹的情況。

五月二十日這天,岑曦上午打了一背簍豬草就下山了,趁著大家夥都在忙著上工的時候直接找去了王栓家,這幾日她也發現了,王栓就是個不怎麼上工的,二流子這等名號就是因為他的懶散,不務正事得來的。

到王栓家門口,在大門上看到一個掛鎖,岑曦白眼要翻上天了,不愧是二流子。

心裏卻羨慕得止不住,她也想要這樣不被工分束縛,想出門就出門,然而她現在的地位不配。

正想重新回山上,岑曦耳尖的聽到了房內的動靜,似乎是有什麼人摔倒了,痛呼聲雖然忍住了,但抽氣聲還是被她聽到了。

岑曦想到一種可能,直接翻牆進了王栓家,朝著發出動靜的屋子走去,推門看去,一身粉色裙裝的小女孩坐在地上,一腿曲起,膝蓋上一塊摔破皮的痕跡,小女孩白皙精致的臉上也掛著兩條淚。

“誰,誰?”王甜丫聽到開門聲,嚇了一跳,哥哥說過要下午才能回來,而且就算是哥哥早回來了,看到自己摔倒不可能就在門口看著,屋外的定然是旁人。

大大的杏眼顫抖卻沒有神,岑曦暗道一聲可惜。

“你是甜丫吧,我是新來的知青,我姓岑,跟你兄長認識。”岑曦解釋道,“我來找你兄……哥哥的,看到門鎖著本來要走了,聽到屋裏有聲音,所以翻牆進來瞧瞧。”

岑曦說完就大步走進了屋,東看看西瞅瞅,很是自如。

“你能自己起身吧,我瞧著就是個皮外傷,不礙事的。”岑曦看著還坐著的甜丫說道。

甜丫嘴角抽搐了下,岑知青,她還真聽哥哥說起過,說她可能會是自己的貴人,是不是貴人她不知道,但真的蠻無理的,私闖自己家就算了,看到自己摔了一點兒沒有同情心,都不來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