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三下午,岑曦早早背著打滿豬草的簍子下山了,去了王栓家,今日是給王甜丫第二次紮針的日子。

王栓兄妹倆早早就在家準備起來了,王甜丫現在的眼睛已經能視物,雖然模模糊糊無法窺視全貌,但輪廓、色彩已經全部能看到。

仿佛重新認識了這個世界一般,王甜丫每日最高興的時候就是醒來的瞬間,她看得見了,這幾日她把家裏每一樣東西都仔仔細細看了個遍。

王栓高興得每日都笑嗬嗬,最讓人驚掉下巴得是他勤快了,每日來上工,就算沒有準時準點,但對於一個幾乎不上工的人來說,他這樣的都稱得上奇跡,一時之間蘭崗大隊議論紛紛的全是王栓這個人。

當然看不上王栓的人對他不關注,他們隻盯著有價值的人,像李光輝和王興農兩人,正合計著怎麼讓岑曦付出一些代價。

對於這些岑曦可不清楚,她進了王栓家門,見到了熱情的兄妹倆,仔細檢查了王甜丫的眼睛,去屋裏給人紮針;王栓則非常自覺的去廚房忙活。

“岑姐姐,謝謝你。”王甜丫趴在床上,後腦勺上插著不少銀針,乖巧得一動不動,隻真誠得感激著岑曦。

“我聽哥哥說了,就算眼睛好了,別人問起也隻說是又摔了一跤,眼睛自己好了,不提你。”

“嗯,真乖。”岑曦往王甜丫枕頭邊上放了一把奶糖,“今日紮針過後,眼睛基本能恢複,可以跟普通人一樣出門了。”

“真的!”王甜丫期盼著述說自己想看到的。

今日紮針隻用了一刻鍾,等結束的時候王栓在廚房忙活的差不多了,食材一早就準備好了,就隻是下個鍋。

今日他準備了紅燒魚、糖醋排骨、小雞燉蘑菇、韭菜炒雞蛋、燜茄子,主食除了白米飯還有燜麵,岑曦又吃撐了。

這邊歡歡喜喜,那廂則是陰謀詭計。

李光輝家,早早支起了桌子,擺放著一碟子花生米,一盤子雞蛋炒酸菜,一大盆粉條燉白肉。

“興農哥,你說怎麼才能給那娘們一點兒苦頭吃吃,因為那個娘們,咱們大隊男人的臉可是丟盡了。”李光輝給王興農倒酒,說出自己的訴求,自己的弟弟雖然腦子好使,但打架不行,要說蘭崗大隊手腳功夫最好的,隻能是王興農,那可是正兒八經混過道兒的。

王興農雖然長得矮小猥瑣,但壓得住氣勢,不然怎麼可能成為蘭崗大隊的民兵連長。

“那岑知青手腳功夫真厲害?”

李光輝使勁點頭,“我就沒見過這麼能打的娘們,我這塊頭興農哥你也瞧見了,她一腳能踹飛我,那勁兒……”

“我這輩子就在那娘們手裏窩囊了,我咽不下這口氣,每日那個姓餘的都來我家,現在鄰裏鄰居的誰不看我笑話。”李光輝咬牙切齒道。

“勁再大,夏收的時候高強度的勞作也得累趴下,我回頭跟王愛軍說一下給她安排重點的活,夏收幹個幾日,咱們一起上,還怕她?”王興農心中已經有了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