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岑曦第二日夏收的工作不再是運麥子,而是割麥子,餘玲玲也是,姚超英則變成了運麥子的活。
昨晚岑曦回來後沒有找姚超英說過一句話,而是自顧自睡覺,姚超英心驚膽戰一個晚上,翻來覆去愣是沒有睡好,此時雙眼眼圈青黑,一副力不從心的樣子,拉板車的時候麥捆掉了好幾次。
王興農和李光輝沒有出現,但來了個讓岑曦意料之外的人,夏小麥。
夏小麥不是自己來的,而是抱著孩子一起來的,趁著大家夥兒中午在田埂上吃午飯的時間,一臉淚意地朝著岑曦走來。
“小麥,你怎麼了?”餘玲玲是最先衝過去的,旁人也都以為夏小麥是來找餘玲玲的。
“我怎麼了?那你得問問岑知青了!”夏小麥一雙眸子瞪著岑曦,眼底含著憤怒。
“岑曦怎麼了?岑曦昨晚在知青點早早就睡下了,今天早上都跟我們一起起來上工,跟你都沒見過麵。”餘玲玲說著實話,可這話聽在夏小麥的耳朵裏那就是偏袒,而這種待遇以前明明是對她的。
“餘玲玲,你知道岑知青多惡毒嗎,她把我男人打得半死,一雙手十根手指紅腫得都拿不住筷子。”夏小麥嘶吼道,“現在可是夏收,最忙的時候,你說她安的什麼心,是想讓我跟孩子都餓死是不是。”
“小麥,你是不是搞錯了,岑曦昨天都沒見到過李光輝。”餘玲玲為岑曦說著話,“更何況岑曦可不是會主動找事的人。”
這話仿佛踩到了夏小麥的痛腳,什麼叫不會主動找事!
“李光輝跟你說的?”岑曦端著碗站起身,明明是跟村裏人一樣的吃法,可岑曦端著海碗站在田埂上的氣勢就是比別人出眾。
李光輝當然沒有跟夏小麥說,那是不能見光的行動,他們隻能吃啞巴虧,夏小麥之所以知道是因為一開始就知道這個計劃,而今日她來找岑曦這事,李光輝也並不知情。
“就是你打的。”夏小麥無比堅定道。
“你看到了?”岑曦笑了。
“除了你還能有誰?”
“可昨天晚上我無意中看到的是王連長帶著三個混混跟李光輝在一起呢。”岑曦思索了一下回答,“所以你去問王連長更為合適。”
“也不是我一個人瞧見的,我跟姚知青一起看到的呢。”
岑曦說完,端著碗的姚超英就頓住了,僵笑著點了點頭,工農兵大學生的名額她不可能再拿到,要想接著在大隊裏安穩當知青,岑曦她不能再得罪。
“你們知青之間串通好了!”夏小麥厲聲道,“我家男人跟王連長關係很好,前幾天還一起喝酒吃飯。”
“你都沒瞧見,李光輝也沒跟你說是我打的吧?你在我這兒浪費什麼時間?”岑曦無奈搖頭,然後不搭理人了。
“你……”夏小麥氣得轉身走人,瞬間她抱著的孩子哇哇大哭起來,岑曦眼底一暗。
餘玲玲沒有追,而是回到岑曦邊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