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山上的岑曦滿載而歸,等到了深山外圍,從空間內拿出了裝滿豬草的背簍,背著直接送去了大隊的養殖場。
蘭崗大隊養殖場位於蘭山腳下,距離知青點半裏地,跟最近的村民家也隔了得有好幾丈的距離。
養殖場內有整個大隊的豬,足有二十頭,負責飼養豬的是一位孤寡老人翁達,戰場上退下來的,跛了一隻腳、瞎了一隻眼,公社關照,特地把人安排在蘭崗大隊的養殖場,還在養殖場邊上起了兩間屋子讓他定居,每日都有固定工分,年底分糧、分肉,日子過得比一般人家寬裕,因為一人吃飽全家不愁。
岑曦打了兩個多月豬草,跟翁達依舊不熟,就每次交豬草的時候見到一眼,話更是沒有說上兩句,當然不止她,翁達是對所有人都冷冷淡淡的。
到養殖場,岑曦進門沒看到人,倒是章滿穀在清理豬圈,這種髒活累活大隊裏的人全是安排給牛棚內接受改造的人。
章滿穀看到岑曦進來衝著人笑了笑,也是周圍沒外人他才敢表露真實想法,平時都是裝作不認識。
“翁爺爺呢?”岑曦問了一嘴。
“回去歇著了。”章滿穀回了一句,“今兒我過來的時候見他臉色不太好,給我開了門就回屋了。”
見岑曦眼睛直往翁達居住的屋子看,章滿穀湊近低聲了一句,“岑知青你不會是想去看看吧?”
“孤寡老人一個,如果真生病了也沒個知冷暖的,萬一病情嚴重拖久了也不好。”岑曦回道,“他那樣冷的一個人,也不嘴碎,一般人我也不去瞧。”
章滿穀點了點頭低語,“翁爺爺瞧著冷冰冰的,人其實不錯,我們牛棚裏的人多少也受了他的照顧,以往冬天我們打了柴都被默許放在這兒,如果放在牛棚留不住。”
岑曦挑了挑眉,難得聽到章滿穀對社員好顏色。
“反正我也需要他作證我的工分。”岑曦留了一句話就出了養殖場大門,去了隔壁的小院子。
“咚”,岑曦敲了下門直接把門敲開了,沒鎖,她就直接走了進去。
“翁爺爺,翁爺爺。”岑曦喊了兩聲沒人應,就往屋子的窗戶邊張望,左邊的屋子內,翁達躺在炕上,整個人沒有意識,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暈過去了。
岑曦不敢耽誤,直接推門進入直奔炕邊,麵色慘白,岑曦伸手把脈,入手卻是滾燙的溫度。
掀開翁達身上的被子,被子下的人裹了好幾層衣服,唯獨一雙腳露在外頭沒有穿襪子,右腳腳踝明顯的腫脹,一瞧就是生膿了,岑曦湊過去仔細瞧,味兒真大。
沒有外傷,是跛腳處的傷口惡化了,岑曦上手摸了摸,因為跛腳骨頭早就錯位,不過骨頭的大小和形狀有些異樣,岑曦一時之間判斷不出來。
不過還是先給翁達喂了退熱的藥丸,又拿出六神丸,倒了兩顆給翁達服下。
都已經不能自動吞咽了,岑曦按了穴位才讓藥入肚。
之後去院子裏淨手,倒了一盆水進屋給翁達擦拭了腫脹的腳踝,拾掇幹淨,從空間內拿出一套用牛皮包裹的工具,打開後會發現跟現代的手術用具很相似,但卻又有所不同,因為所有工具刀身全是黑色。